遥皇请大师作法这件事早传遍宫内,皇后天然也晓得,但是这还是不能平复她对燃香悬铃一事的猜疑,停下脚步回身,目光又回到内殿大门上:“不,不对,皇上就算是要驱魔辟邪也不会挑选此香。斛珠,你闻闻,这但是檀香的味道?”
“荼儿!快逃!”
他是这片地盘的王者。
抚在门上的手一滞,皇后停下行动:“如许啊……那臣妾先回了,皇上保重龙体。”
陶公公和女官在殿外等了好久也不见皇后出来,中间模糊闻声殿内有响动,但是殿门紧闭,没有皇上的号令谁也不敢如皇后那边乱闯,把两人急了个半死。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乱转,院外俄然传来沉稳脚步声,陶公公一愣,还未瞥见人露面便慌镇静张拉着女官扑通跪下。
遥皇喜静,这些铜铃也是不该存在的。
陶公公跟从遥皇多年,对皇后凶暴脾气和刻薄言语并不陌生,听她负气说狠话反倒感觉亲热,笑了笑没再接茬,跟在皇后和女官身后出们相送。
“十多年前巫族邪教操纵这等异术为非作歹,皇上为安宁民气命令剿杀巫族全族,没想到另有漏网之鱼幸运逃过。”巫族操纵铃声节制人行动确有其事,十多年前皇后曾亲目睹过,是而不敢有半点粗心,一边套着话周旋一边不着陈迹挪身到遥皇身前,用本身的身材当作防备盾牌。扬起眉梢一声嘲笑,匕首直指奥秘人:“你是来为巫族报仇的?是谁帮你进的宫,又是谁在背后教唆你?”
一阵铜铃声自内殿清脆传来,谛听之下便可听出那声响有别于房檐吊挂的那些铃铛,节拍更是奇特,一声一声,像是要压碎人的心肺。皇后深吸口气气沉丹田,总算摆脱铜铃奇特声音在脑海作怪,眉梢一挑刚想冲出来,内里却及时传来遥皇话音。
寝殿封闭已经有很长时候,大门一开,红色烟气立即回旋涌出,檀香味道浓厚呛人,别说遥皇,就是皇后这个长年烧香拜佛闻惯了香火味儿的人都难以忍耐。内殿近在面前,突入时踹门声应当轰动了内里的人才对,但是内殿一向温馨无声,至此,皇后已有九分掌控肯定,遥皇出了事。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香恰是皇上命人点的,前些日子不是说有小鬼作怪总发恶梦吗?因而皇上便让人燃了些安神香,又在殿内殿外挂了几只辟邪铃,早晨一刮风叮叮铛铛的响个没完,听着还挺渗人的……”
他是遥皇身边整天跟从的主子,最常做的就是低着头又或跪着,见得最多的、听得最熟的恰是那些位高权重者脚面与脚步声,是而不需人呈现,陶公公只从脚步声就听出了来人是谁。
好不轻易下定决计豁出面子来紫云宫,遥皇却还是像之前一样不睬不睬,皇后也不肯自讨败兴,随便摆了摆手:“不必了,他情愿囚在屋子里随他,本宫只是来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既然还能说话、闹脾气,本宫也就放心了。”
紫云宫内侍卫、寺人都比之前少了很多,看起来冷僻孤单不逊浣清宫,皇后嘴上不说内心却感觉迷惑,鼻间嗅到模糊一股香气时更是皱起眉头,忍不住开口问道:“陶世海,这是谁在燃香?不晓得皇上最讨厌香火气味吗?”
“怀宇,怀宇?怀宇你说句话,别吓我……”紧搂着遥皇发僵的手臂,皇后迭声唤道,常日的平静沉着荡然无存。叫了半天,遥皇发直的眸子终究微微动了动,生硬的手指也屈了一下,皇后下认识去看他的眼睛,却从乌色瞳人映出的倒影里瞥见,在她身后,一抹身影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