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真的是易宸暄吗?
“末将领命。”
像是听到甚么荒唐风趣的事,易宸暄笑弯了腰,摆摆手,好久才气安定喘气好好说话。
那抹寂然代表着甚么?他仅存的知己还是其他?皇后猜不透,只感觉易宸暄的话里听不出坐等胜利的对劲味道,反而有种等候宿命闭幕的安静。
“我何时说过要送他们大遥江山?”易宸暄嗤笑,“他们想要地盘是不假,那也得我情愿送才行。如果我真的输给白绮歌,那么和胭胡国的商定天然也就取消,以是皇后现在最该做的是闭上嘴在内心祈福,祝白绮歌能够不负众望杀了我,如此一来统统事情就都美满了。”
易宸暄耸耸肩,又踱步回到囚笼前:“谈不上勾搭,她也是我的棋子之一,和你、和老七都一样。不晓得是不是中州人骨子里有叛变的本性,瑾琰和七儿接踵叛变了我,我不消这些笨拙的外族傻瓜还能用谁?归正他们想要的东西对我来讲毫无用处,随便赐给他们一些就能换来一群人摇尾乞怜了。”
紫云宫在炮声中落空安好,天牢也不例外,硝烟味道穿太长而暗中的甬道进入牢房,钻进甜睡的人耳中。
阮烟罗气结,要不是看遥皇和皇后在早就冷嘲热讽一番了,想起在易宸暄的不睬不问下偶遂良和傅楚前后逃脱不由闷哼一声,重重摔门拜别。
“本宫不肯与你多费唇舌。白绮歌能打到皇宫前就必然能攻出去,凭你部下那几个没骨气的废料将军定是拦不住她的,到时候谁胜谁负、谁是成王谁是败寇才有分晓,你也只能趁着这时还能笑两声。”
禁军所用火炮都是五十多年前锻造的,杀伤力普通,对准度差,独一高的就是声响,炮声传到紫云宫内,竟如同在身边施放一样。
眼下,也只能祷告宁惜醉安然无事了。
铁骨铮铮如他,竟也会堕泪么?这泪又是为了谁?
内殿房门吱嘎一声,一袭艳红呈现在门口,语气很有些气急废弛:“如何另有闲心在这里呆着,不是奉告你那小子逃脱了吗?要不是我去天牢及时,连太子都要被他救走了!”
“打起来了吗……”易宸璟展开眼,唇角挂起苦涩笑意,“她还是……来了……”
“吵甚么,出了事就会嚷嚷,留你们干甚么的?”易宸暄沉下脸不耐烦道。
“易宸暄,你许给那些蛮人甚么前提了?大遥江山岂是你一句话便可送人的?!”
“城南是百姓居住最麋集的地区,这一炮下去不知多少房屋要被摧毁,也数不清多少人要成为废墟里的冤魂,打到最后,不管对哪一方,百姓们都只要仇恨。”
“你是中州子民却与漠南蛮夷勾搭,的确丢了皇家脸面。”皇后见状灵机一动,佯装怒道。
“战事不免有伤亡,百姓虽讨厌交战却都了了事理,谁挑起的烽火、谁想要毁我大遥江山百姓就会恨谁。”皇后不卑不亢,还是保持着一国之母的雍容贵气。
大遥皇宫有着中州最高的围墙,宫内禁军掌控着强弩、投石机、火炮等极具杀伤力的兵器,当目光触及宫墙上做好战役筹办的禁军时,白绮歌晓得,这一战可不像攻帝都破围守兵士那般简朴了。
“救……暄儿……”用尽满身力量吐出沙哑声音,遥皇捏了捏皇背工掌,闭上眼,任眼角泪水滚烫。
“太子和安宁王……明显是兄弟……”半是感慨半是猜疑地叹了一声,小狱卒又往易宸璟方向靠了靠,忽地抬高声音,“太子,刚才来救你的人没事,我让他从偏门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