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人群三三两两散去,偌大的浣清宫又规复冷寂,司马荼兰蹲下身在易宸煜额头上轻吻一下,慎重地把两个孩子的手交叠在一起:“璟儿,今晚就让煜儿留在敛尘轩歇息吧,他平时和其他皇子来往未几,皇弟中也就你和他走得近些,把他交给你和你娘亲护着,本宫才气放心。”
城墙上传来宏亮雄浑的歌声,或许是听到这歌声让易怀宇心生感慨,踏马于百丈外转头望来,只见一道肥胖身影手牵着更加强大的孩子,一如每次他出征前那样。
“呵,如何会呢?皇上只是但愿殿下能更独立、更固执,即便没有任何偏疼也能生长为独当一面的人才,这恰是皇上对殿下赐与但愿的证明啊!”沈君放安抚着小小年纪就非常敏感的易宸璟,目光却不肯与之相对。
赶到时,浣清宫院落内已经站了很多人,陶世海以及住得较近的几位嫔妃也在场,司马荼兰被他们围在中心,看起来并无大碍。见司马荼兰没事,沈君放长出口气,跌跌撞撞挤开人群站到司马荼兰面前:“皇后娘娘可有受伤?刺客呢,抓到了吗?”
“皇上对你和皇后娘娘的思疑一向没有断过,若不想扳连她……”
沈君放倒吸口冷气,也顾不得两个皇子还在前面,迈开法度冒死往浣清宫赶去,一起上胸口将近炸裂普通胀痛,每转动一下都痛苦至极。
皇贵妃天然也听出易宸煜话中讽刺意味,但是太子职位高于皇贵妃,就算她骨头都要气得冒火,大要上还得陪着笑假装不在乎,总不能跟一个职位比本身高的小孩子较量儿吧?嘲笑着朝司马荼兰看去,皇贵妃本期盼当母后的能出来怒斥易宸煜两句,谁知司马荼兰理都不睬,仿佛对易宸煜的“出言不逊”非常附和。
角落里树影一动,衣袂窸窣与咳声同时响起。
“皇贵妃娘娘精力畅旺,才不怕刺客呢。”紧随沈君放而来的易宸煜冷不丁冒出一句,立即让叽叽喳喳的人群鸦雀无声,个个掩口暗笑。
歌声渐弱,行伍渐远,连续串咳声突破了沧桑氛围,年幼的大遥七皇子紧紧抓住沈君放的衣袖,懂事地为他悄悄捶背。
不等沈君放说话,旁侧皇贵妃先一步掩着心口大喊小叫:“这还了得?皇上前脚才出征分开,紧接着就有人行刺皇后,倘若捉不到那歹人,后宫还如何让姐妹们放心居住?国师大人可得从速抓住好人,夜长梦多,谁晓得下一次又是哪位嫔妃遭毒手?”
“国师叔叔!国师叔叔!”有惶恐呼声从城墙下传来,沈君放向下看去,上气不接下气的易宸煜正仰着头,声嘶力竭地呼喊。
“本宫没事。”司马荼兰摇点头,表示反而比旁人更加平静,“刺客穿戴侍卫衣衫俄然闯进内殿,幸亏当时玉枝在场冒死禁止,这才没有让他得逞。侍卫听到呼救赶来前那刺客翻墙逃脱了,陶公公已经派人去追,如果没人援救包庇,应当能够抓获得。”
皇贵妃生性傲岸又多嘴多舌,向来不为易怀宇所喜,因着无聊整天以挑衅是非为乐,再加上天生大嗓门,精力畅旺这四个字描述她倒是很贴切,只不过讽刺味道太浓了罢了,由年幼的太子说来更添一层好笑之感。
易宸璟用力点头,果断目光全然不像个七岁的孩子,眉眼间模糊见获得易怀宇的风采。司马荼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