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羽一听,顿时像是回过了神,本来魂不守舍的模样一去不复返,反而有些严峻的说道:“不,不,不消了,”说到一半儿,又感觉有些难堪,摆了摆手说道:“四嫂真是会谈笑话,我那里有甚么想做的事儿?身为大夫,现在最应当做的事儿就是照顾病人了。”
步惊寒的目光一闪,步惊羽一愣。
“我来吧。”乔云溪从他的药箱中拿脱手套,又戴上了简易口罩,暴露两只标致的眼睛,目光清澈却安静,声音从口罩前面传来,却直指民气,“我建议你最好平复一下表情,晓得你本身想要甚么,不要甚么,不要比及落空了以后,没有再挽回的余地的时候再悔怨。”
“……是。”季俊尚唯唯嚅嚅的点头。
乔云溪听到身后的门悄悄关上,她抽出一块锦帕悄悄给赫连绝压了压嘴角,他的嘴唇长得很都雅,饱满而微微翘起,老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气色好的时候嘴唇红如花,艳如霞,现在……倒是发白发青。
乔云溪站在床边,细心的把药丸磨碎,用温水突入,再一点一点喂赫连绝,步惊寒看着她的行动,心中酸涩,却又无话可说。
“王爷、王妃,请随我来吧。”季俊尚唯恐乔云溪再胶葛这个题目,仓猝头前带路。
她闭着眼睛,睫毛悄悄的颤栗,双颊出现如霞般的光彩,嘴唇紧紧的抿着,饱满晶莹如花。
乔云溪背对兄弟二人,听到步惊寒说的话,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唇,悄悄的一笑。
乔云溪踌躇了一下,想了想,扯过一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然后闭上眼睛,探进手去,摸索着给他解开外袍的带子、中衣、里衣……
“你说干吗?”乔云溪有些无法的指了指他手掌中的药丸,“你拿的是甚么?”
赫连绝的身子一会儿冷得像冰,一会儿热得像火,瘟疫发作的时候遵循之前城中百姓的症状,普通来讲发热的较多,但是现在,赫连绝倒是冷热瓜代,想来是他体内的宿疾也在同时发作。
性命当前,的确不是妒忌谨慎眼的时候,何况……他看得出来,乔云溪行动中没有涓滴的密切,神采固然体贴但绝对无关男女,她如此开阔,本身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小肚鸡肠?
“嗯?”乔云溪微微一愣,这个答案过分于不测,完整不在她的估计以内,刚才手指感遭到那伤口不小,并且不像是普通的兵器而至,若说是火药之伤,倒是能够解释得通,只是,如何还会有刀伤。
步惊羽微微一震,心底仿佛被乔云溪的话刺中,步惊寒看着乔云溪那果断的眼神,沉默不语。
季俊尚强挤出一丝笑意,抽了抽嘴角。
“是。”仆人仓猝下去筹办,心中暗自嘀咕,明天真是不利,莫名其妙的挨了好几次训。
他的声音降落起来更加的好听,带着一种勾惹民气魂的韵律,似春光似秋风,悄悄拂过耳边。
“……”赫连绝再次无声的笑了笑。
“干吗?”步惊羽问道。
步惊寒的目光凛冽的从季俊尚的脖子上滑过,他顿时一个激凌,不天然的侧了侧身,对站在身边的仆人冷声道:“还愣着干甚么?杵在那边跟木头似的?还不快去遵循王妃说的去筹办!”
她顿了顿,又从另一个瓷瓶中倒出药丸,一字一句的说道:“记着,这天下上没有悔怨药。”
步惊羽的神情始终不太对,也没有了昔日的嘻笑和开畅,从进到这府中他就缩在马车里不出来,借口照顾赫连绝,现在一进院子,又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