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锦言商号浑家来人往,徐锦言一袭长袍,微蹙着眉,徐行走进商号。掌柜与伴计们见他出去,纷繁恭敬地施礼问安,他只是微微点头,不发一言,独自走向摆设台。
徐夫人微微点头,开口道:“锦言,你迩来为商号驰驱,母亲过来看望你,也趁便看看商号的运营状况。”她目光环顾一圈,暴露些许对劲的神采,但随即收敛,语气转为严厉,“本日我来,除了商号之事,另有一件要紧事要与你商讨。”
很久,他回到山川瓷瓶前,悄悄抚过瓶上的山川纹理。心中俄然一阵酸涩,仿佛看到阿璃的身影与本身共赏此景。世事纷繁,身份桎梏,在他与阿璃之间横亘着一座难以超越的高山。但他仍在心中悄悄发誓,非论前路多艰,他毫不会等闲放弃。
徐锦言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低声却果断隧道:“母亲,阿璃虽身份寒微,却心肠仁慈,脾气朴素,孩儿与她相处时感到平和,相互无甚虚假,实属可贵。”
徐锦言心中苦涩,面上却保持沉着,低声道:“母亲所言不假,只是孩儿心中已有属意之人,尚不肯违背本心去逢迎别人安排。”
在那一排精美的瓷器中,一款新出的山川花瓶映入视线。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瓷瓶的纹饰上——清雅的山川,烟霞环绕,仿佛藏着一片世外桃源。徐锦言凝睇很久,俄然想起某日,与阿璃共赏山川画的温馨时候。彼时二人不过刚见过几次,未曾多言,情义沉默。现在阿璃已获自在,也相互熟知了相互。本身再见她,心中仿佛多了几分安然,少了束缚。但是,家属给他安排的联婚却如一座山般横亘在二人之间。
徐夫人眉头一皱,冷声道:“锦言,你切勿一意孤行!家属培养你多年,不是让你率性而为。李蜜斯出身王谢,德容俱佳,与你相匹。她家权势强大,定能助你一臂之力。”她顿了顿,语气和缓几分,“且你如本年青气盛,一定知婚姻当中何为正道,母亲是为你好。”
掌柜瞧在眼里,谨慎翼翼问道:“少店主,您仿佛有苦衷?不知老仆可否帮您分担一二?”
徐锦言心知母亲所指何事,面色微敛,沉声道:“母亲所言之事,是李家之约吗?”
徐锦言听到“违逆不孝”四字,心中一痛,却也更加果断。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低声道:“母亲,孩儿并非违逆,只是但愿有本身决定的权力。若李家真是孩儿所愿,孩儿自不会顺从,但若非孩儿所愿,何必愿意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