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等她开口，一声“轰然”着地的声音，打断了她一瞬的失神。
容锦听到一声闷哼。
“欢儿……”
对上燕离那如千年古井普通深不见底的眸子，容锦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你想做甚么，就去做吧，不必顾忌我。”
杏雨听了，当即便回身号召了杏花和柳念夏几人，分头寻觅玉小巧。
“少主……”
杀母之仇，如何能不报？
容锦抬手，颤抖着想要擦去他嘴边的血，却被李欢点头禁止。
耳边响起杏雨的声音。
在场的人，一时候不由都将目光看向了声声响起的处所。
转眼间，两人便缠斗在一起。
“女人！”杏雨欣喜的看着偎在燕离怀里的容锦，“你没事，太好了！”
夜璃不同意的想要劝止，但却被燕离抬起的手势打断。
“欢儿，你如何就这么傻啊！”
“欢儿！”
楚唯一自洞口决然纵身而下，试图挽救这场他没法背负的悲剧。
她无言的偎在燕离的怀里，目光怔忡的看着地上的李欢，内心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哀痛。
洁净而白净的脸庞上，如墨般地黑眸，温情而拳拳的看着她，似是要将她雕刻进他的内心一样。
凄厉的喊声在头顶响起。
“惊骇吗？”
楚唯一“扑通”一声，瘫在了李欢的身边。
李欢脸上欢乐在听到容锦的话后，便僵在了那。
一声悲呛的喊声在蓦地响砌山宇。
李欢的目光落在容锦和燕离相握的手上，眸子里的光如同燃尽的炭火般，一瞬亮起后终究归于烟灭。
莫名的，容锦便想开初见时，大殿之上，初初相见时，他给她的阿谁如有似无的笑容。是不是，在阿谁时候，运气的齿轮便将他推向了她？还是，在那悠远的不成测度的宿世里，她曾经是他的一回眸？
固然燕离的武功并非出自楚唯一之手，但必竟，楚唯一在燕离身边糊口了十几年。
燕离目光冷冷的落在楚唯一身上。
容锦眉梢间便绽起了一抹挖苦的笑。
“李……”
而这时，杏雨等人也看到了地上已经闭上眼，神采宁静，唇角似是含着一抹笑意的李欢。世人一惊，下认识的便朝容锦看去。
若不是这最后的一抛，她又如何能毫发无损？
容锦顷刻失神。
只是，这统统都比不上面前那张微微含笑如白玉生辉的脸。
燕离深深的看了一眼容锦，拾步走至楚唯一身前。
试想，若不是楚唯一操纵玉小巧想要置她于死地，又如何会有现在的成果？
容锦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玉小巧的身影，她想了想，对杏雨说道：“推我下崖的是玉小巧，你去看看，她还在不在这四周。”
“真好，你……终究，也肯……为我，流一滴泪！”
他便又朝容锦看去。
而就在这时，沉寂的山野间，除了楚唯一撕心裂肺的号哭之声，俄然就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呼之声。未几时，便是“扑通、扑通”络绎不断的精神撞地的沉闷之声。
而不想，楚唯一也正朝她看来。
燕离摇了点头。
两人从山下打上崖壁，又从崖壁打到山顶，不说四周树木断根落枝，就连山仿佛都被铲平了一截。
一刹时，两人如沉石般，直直的往崖壁下坠落。
她茫然的昂首看向燕离。
容锦的手僵在那。
“贱人，都是你害了我的欢儿，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