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玳瑁回身进了吴氏的宴息室,稍倾,手里捧了一个长约一尺的紫檀描金木盒出来,双手呈了上去,“老夫人。”
“啪!”
“贱婢你敢!”云姨娘虽是喝斥着翡翠,倒是身子一缩,躲到了老长兴候身后,泣声道:“老候爷,老候爷救救妾身……”
两声痛呼,同时响起。
翡翠倒是纹丝不动,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面有得色的云姨娘。
容敬德本就黑得如锅底的脸,在听到云姨娘的喊话后,顿时便好似被人泼了层墨一样,除了黑,再没别的色彩。
容敬德因着容锦那句“老候爷看来只懂武刀弄枪,不懂识文解字啊”,面孔一刹时涨红如猪肝,又是气,又是怒的指着容锦,张嘴要怒斥,倒是一口气岔了道,狠恶的咳了起来。
吴氏将手里的盒子不由分辩的放到容锦手里,然后抬手将容锦扯到了身侧,她则目光微抬,朝地上的容宜州看去。
他身后本来还面有得色的云姨娘,听到吴氏的话后,冷不丁的颤了颤,腹部阿谁结了十几年的伤疤模糊作痛起来。
吴氏轻喝声响起,翡翠已经往前一步,一把抓住了云姨娘的衣裳,抬手便是重重的一耳光。
容敬德身子一僵。
容锦眼眶一热,再次点头。
“锦儿,”吴氏接过玳瑁手里的木盒,表示容锦上前,“这盒子里是我当年的陪嫁,这些都给你了。”
“哎呀,候爷!”一道软软糯糯的声声响起,下一刻,便看到云姨娘胡蝶普通翩翩上前,柔若无骨的手一边替容敬德顺着胸口,一边昂首对吴氏说道:“姐姐,恕mm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您由着个长辈如许气老候爷,置候爷的庄严于何地,又置长兴候府的脸面于那边?”
“是,老夫人。”
容敬德一刹时好似衰老了十岁,他目光又痛又恨的看着吴氏,颤抖着嘴辰说道:“吴氏,你真就这么恨我吗?”
“我身后,不入容氏祖坟,锦儿,将我葬在你娘的身边!”
“外祖母,”容锦将手里的盒子交到蓝楹手里,上前半跪在吴氏膝下,昂首看着她,“您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娘,她向来没怪过你。”
容锦昂首,睃了眼一脸心疼楚楚风情的云姨娘,忖道:这朵白莲花可比容思荞那朵白莲花道行深了很多!
“吴氏(娘)!”
“我晓得,但是,我不能谅解自已。”话落,握住容锦的手,“记着我说的话,我身后,将我葬在你娘的身边。”
“吴氏,你到底要干甚么?”容敬德再也坐不住了,他拔身而起,瞪着吴氏,“当日之事便算是另有内幕,十几年都畴昔了,芳儿她也已经没了,你还要闹甚么?是不是长兴候府再次沦为京都人的笑柄你才对劲!”
“翡翠,把人扔出去。”
玳瑁上前扶了吴氏重新坐回椅子里。
容宜州对上吴氏万念俱灰的目光,没出处的心头一麻,脑袋“嗡”一声便炸开了。没容他开口禁止,吴氏倒是果断而果断的开口了。
容锦重重点头,“我记着了,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