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话掷地有声,锵锵有力,即向永昌帝表白了情意,又狠狠的回击了元贵妃,别对劲,你儿子也会有这一天的!
容锦才要出口反击,但眼角撩到正朝她们这边看来的永昌帝时,生生忍下了那口恶气。冷着脸将手里簪子的末端悄悄旋开,取出藏在内里青绿如重生的奇藜草,揭示给永昌帝和吕皇后看。
李逸辰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目光如粘着般落在容锦的手上。
“辰王,容女人手里的奇藜草当年是从你手里拿出的,还得请你一辩真假。”
见容锦眉宇间一刹时掠过一抹几不成察的犹疑之色,吕皇后心口绷着的弦便松了松。她不怕容锦要赏,只要不是这天下,她要甚么,她都给得起!她只怕,容锦被人拉拢,故意对太子倒霉,这才会再次摸索,看容锦是否真的对长兴候府不置可否。
元贵妃这般说,还真就是有几分正理!
公然,猪鼻子如何插蒜如何也装不了象。元贵妃仗着皇上的宠嬖自发得能挑简衅吕皇后的凤威,可恰好她常常使出满身力量挥出的拳,都能被吕皇后四两拨千斤的给挡了!
“话是如许说没错。”容锦点头道,“但是,皇上,您是要个傻儿子呢,还是博一博?虽说民女命贱,但对民女来讲,倒是再没有比它更贵重的东西了!”
“容女人,要如何,你才肯交出奇藜草?”吕皇后看向容锦。
“呈上来!”
“这……”吕皇后犹疑的看向容锦。
元贵妃神采变了变,轻声说道:“可本朝律法亲王之女才可封郡主,她如果封了郡主,那长兴候岂不是要封王了!”
容锦笑了笑,说道:“那就永宁吧。”
坐在上首的永昌帝和一侧的辰王向来难辩情感的脸上同时生起一抹错愕之色。两人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神采安然如同是在要一颗糖一碗茶的容锦。
东夏皇律,皇姑封大长公主,皇姊妹封长公主,皇女封公主,授金册。亲王女封郡主,郡王女封县主。
容锦抬眸,脸上绽起一抹含笑,说道:“皇后娘娘,民女只求一事。”
永昌帝使了个眼色给一侧的冯寿,冯寿立即叮咛小寺人筹办笔墨纸砚,吕皇后则昂首对正目光庞大盯着容锦看的辰王说道。
永昌帝淡淡的撩了的眼吕皇后,目光落在了容锦身上,“容锦,一品的郡主没题目,但是,如果太子有个差池,你如何向朕交代?”
“好了,赐封圣旨已经写好。”永昌帝接过宫人手里的帕子,随便的拭了拭手后,将帕子一扔,看向容锦,“奇藜草呢?”
容锦决然回绝。
吕皇后倒是看也不看元贵妃一眼,虽说痛打落水狗是件令人称心的事,但现现在,她有更首要的事要做。
吕皇后眸色一变,眸间蓦地多了几分历色。
实在失态的又何止是元贵妃。
容锦扯了扯唇角,脸上绽起一抹皮笑肉不笑,落落风雅的对上永昌帝诡谲的眸子。
“王爷,这簪子您可还熟谙?”
“不可!”
她都说了,长兴候府是被抄还是被夷也好,她没有任何定见!也不是,最起码,外祖母最好还是没事!
人有三六九等,但再高贵的人,他平生也只能死一次,再贫贱人的,一样也只能死一次,生命对谁都是划一的!
“我朝律法,严禁朝庭大员及处所官吏向皇上进献家中女眷,元贵妃,本宫如果没记错,你是定始五年,由你父亲元文喜回京述职时送进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