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好的药,盛在色如白玉薄如宣纸的白瓷盏里由宫人托着红漆托盘呈了上去。
穿一身大红宫装仪态端庄灿若桃李的辰王妃,王云桐领着贴身侍女碧玉走了出去。
“剩下的奇藜草。”
“启禀皇上,她二人中的确是奇藜草的毒。”
李逸辰再度看了眼容锦,又看了看容锦身前的黄泥小炉,深吸了口气,回身带同王云桐朝外走去。
容锦撤出小泥炉里的柴火,拿一侧的布帕裹着发烫的药炉手柄,倒出药炉里的药汁,氛围中便多了一股辛涩的滋味。容锦看着那股褐色的药汁,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耳边响起当日吕皇后的话。
“甚么?”
永昌帝点头,微微倾身对身侧的吕皇后说道:“皇后,给皇儿用药吧?”
王云桐点了点头。
“容锦,本宫能够信你吗?”
一袭话说得在情在理,让人挑不出涓滴的错处!
“您又不是不晓得,早些日子,她就吵着说要进宫,去看她睿王哥哥养的那只小虎仔,这会子应当是同二皇子还在万兽园呆着呢。”
“臣在。”
懒懒歪在贵妃榻上的元雪薇闻声,昂首朝苏芷看去。
李逸辰拧了眉头,朝门口看去。
永昌帝才要开口,容锦倒是俄然上前一步,“皇上,娘娘,请让臣女的侍婢给太子喂药。”
被点到名的陈季庭赶紧上前一步,蹲在七窍流血,痛不欲生的乐珍和初翠身边,别离替二人把过脉后,又召了身后另一名太医上前替二人评脉,以后,两人起家,齐齐向永昌帝抱拳道。
“是,娘娘。”
容锦蹙眉,朝身侧的琳琅看去,琳琅几不成见的摇了点头,不待容锦才有反应,耳边响起“扑通、扑通”两声响,下一刻,痛苦的呻(调和)吟声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中响起。
王云桐对上李逸辰顾恤的目光,悄悄点头,“王爷,妾身没事,统统以太子殿下为重!”
“药好了没,好了,倒出来,呈上去吧。”
甚么是热诚?
苏芷清秀的脸上绽起一抹浅浅的笑,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已经用药了。”
“算算时候,月儿应当往这边来了,你去看看她吧。”
不是尴尬的言语,也不是恶语相向,而是砌砌底底的疏忽!
吕皇后昂首,倒是没有看向永昌帝,而是目光一抬,看向了堂前的容锦。
“容锦,本王不是来跟你逞口舌的。”
李逸辰抿了抿嘴,稍倾,说道:“这里有德公公看着,我们归去吧。”
容锦呵呵一笑,寒潭似的眸子不带一分笑意的看向李逸辰,“我也没觉得你是来跟我逞口舌的。”话声一顿,紧接着又说道:“王爷,容我提示你一声,我早说过,奇藜草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要如何措置那是我的事,旁人无权过问。再容我提示你一声,辰王妃她晓得您来找我吗?”
“抗旨?”容锦冷冷瞥了李逸辰一眼,轻哼道:“这类给人扣帽子的活,辰王爷果然做得得心应手啊!”话落,目光瞥到一侧端倪温婉的辰王妃,唇角绽起一抹耻笑,“公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芷得了宫人的回话,摆了摆手,挥退宫人,回身吃紧进了内殿。
两人说着话走了出去。
“王爷。”
“娘娘。”
想来,刚才二人嘴里的阿谁“月儿”便是他们膝下独一女儿,淑仪郡主,李溶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