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连络梁衡之前的态度,顾弦歌内心垂垂浮上不详的预感。
梁衡说着一挥手,那一左一右钳制住顾弦歌的狱卒便押着顾弦歌将她推动了一间牢房里,然后“哐”地落上了锁。
梁衡眉间疙瘩更加拧紧几分,下颌的弧度冷硬而又不近情面,而蓝岚则是稍显惊奇:“你做甚么?”
蓝岚骇得赶紧低下头来,底子不敢再看顾弦歌一眼。
梁衡再看向顾弦歌时,眼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轻视,本就不好的语气更是臭了几分:“护国寺祈福求雨一事,六殿下已是最大的赢家,又何必再搞这些花腔不给人留活路呢。”
梁衡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袖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神容肃冷:“陛下命下官协同六殿下调查护国寺一事,现在六殿下身有怀疑,下官只能获咎了。”
蓝岚脸部线条绷得很硬,看向顾弦歌的眼中冷意森森:“六殿下这一招栽赃嫁祸玩得还真是好……”
“你说谁?”顾弦歌感觉本身的耳朵必然是出了甚么题目,不然她如何会没听清梁衡最后特地咬重那两个字呢。
顾弦歌跟着梁衡转过一个阴暗的拐角后,正看到一人被押跪在地上嘤嘤抽泣。
梁衡眼中寒芒一掠而过,伸手接过来人递上的纸包,拆开淡淡瞟了一眼:“可证明了?”
“你倒想得美!”梁衡绷着脸冷哼一声,然后闷不作声地快步走在了前面。
来人喘了一口气,抬袖抹了抹脑门上的细汗:“尚书大人,下官公然在华清宫里找到了这个。”
顾弦歌面色遽然一变,玫色的唇瓣顷刻间赤色尽失。她抓着牢门的手更是死死攥紧,用力到手指枢纽都泛出模糊的青白之色。
“衡芜。”梁衡唇线紧绷成线,咬字特别清楚。
顾弦歌这明褒暗贬的话,刺得蓝岚面皮一红。
“六殿下,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蓝岚膝行至顾弦歌的面前,抱住顾弦歌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夜袭护国寺算一罪,构陷皇女,罪加一等,且更重!
正此时,一人敛袖“哒哒哒”地从外急仓促走来。
顾弦歌“呵”地嘲笑出声,声调子侃:“你倒是个忠心的主子。只不过……”顾弦歌嘴角上挑,勾出一抹嘲笑,“本宫既卖力了此事,天然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以是――来人呐……”
听到顾弦歌的声音,那人较着身子一僵,头还越垂越低。
“本宫有一事劳烦大人。”顾弦歌嘴角噙着笑,可眼底却森寒一片,“烦请大人将衡芜收押起来。”
梁衡目中精光四射,核阅着顾弦歌说得严明:“天然不是。不过,这宫女说,彻夜约她出来相见的人是……衡―芜。”
顾弦歌能够感受获得,梁衡的目光正灼灼地核阅着本身。
顾弦歌冲至牢门前,双手抓着铁栏不断摇摆,愤而出声:“梁衡,本宫不懂你这是甚么意义!”
“将六殿下拿下!”
梁衡将顾弦歌这么副非常的神态尽收眼底,由此更加确认顾弦歌这是诡计败露、狡计被戳穿的愤恨!
蓝岚语声急厉,声音又嘶又哑:“滁州大旱,明显是我家殿下出运营策、救灾有功,可就因为求雨未果而……而被……”蓝岚一边说一边抽泣,那模样看起来就仿佛她家殿下真受了甚么天大的委曲似的。
顾弦歌嘴角嘲笑凛冽,反唇相讥:“本宫倒是不知,刑部大牢的防卫何时竟这么松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