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眉梢眼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护国寺一事,今儿早朝陛下已经交由秘闻主审了。”
“可看清那男人的模样了?”顾弦歌面上的神采并没有多大的窜改,一如既往地安闲淡定。
“那夜奴婢抄巷子回紫棠宫,在一处偏僻的宫角,奴婢竟撞见丽妃同一个男人在……”衡芜说到这里时不觉咬住了嘴唇,惨白如纸的面皮上更是腾起两抹可疑的红晕。
顾弦歌端倪不动地将锦帕收进袖中,并没有接过容琛的话头:“转头本宫将锦帕洗洁净了再差人还给容相吧。”
顾弦歌别开目光,缓缓地阖上了眼眸,不再看衡芜一眼。
“说吧,你甚么时候和丽妃结合起来的?”顾弦歌声音中的冷酷让衡芜心底止不住的惊骇。
“奴婢传闻容相最是洁癖讲究,府中一应物什俱是洁净整齐,像地牢这类肮脏的处所,容相以往但是从未曾来过。”衡芜一边说着一边不住拿目光去瞧顾弦歌面上的神采窜改,“可今儿容相竟为了殿下来这邢牢,还……”
一夜无话到天明。
顾弦歌的声音听来安静得不像话,底子让人没法从她那无波无澜的声音中窥出她半点情感。
“奴婢当时惶恐之动手中的食盒滑掉在了地上,被……被丽妃发明了。”衡芜薄弱的肩膀紧紧缩成一团,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眼睑下覆了一片衰弱的暗影,“若不是奴婢脚程快,恐怕……”
笑意漫上容琛的眼角,他说话的声音降落得性感:“你脸上有灰。”
衡芜惨白的唇颤抖着,她跪在地上,不顾空中上的脏污不堪,缓慢地膝行至侧边的铁栏处,对着顾弦歌的方向,一下接着一下地“砰砰”叩首。
只因此人深不成测得仿若一面深渊,你在凝睇他时会反被其吞噬殆尽。
“殿下和容相但是了解?”衡芜一向比及容琛走远了,这才敢开口说话。
衡芜一边说一边谨慎地察看着顾弦歌的神采窜改:“殿下,奴婢也不想那么做,但是丽妃娘娘说……说奴婢若不按她说的做,她就让奴婢无声无息地消逝在这宫里。”
顾弦歌伸手接过容琛手中的锦帕,不经意地垂目一瞥,却不测埠发明锦帕上竟然绣着她最爱的合欢花。
衡芜目光落到顾弦歌手中的锦帕上。
或许只是偶合吧。
顾弦歌再将锦帕凑在鼻下闻了闻,一股如有若无的乌檀香缭绕鼻端。
衡芜的脸孔又刷白了几分,瞳人中透出惊惧之色,仿佛现在想起来还心不足悸。
并且,单单只是一方锦帕,他竟然用的是江南最上等的云雾绡锦……容琛此人的骄奢淫逸可见一斑!
以是顾弦歌不想靠近,更不想凝睇。
“嗤。”顾弦歌冷嗤一声,声音冰冷:“做都做了,‘对不起’这类没用的话就不消说了。”
衡芜这话说得非常谨慎,目光更是随时谛视着四周的状况。
“毒是你藏到华清宫的,乃至连几日前的那一场杖责也是你们事前设想好的吧?”
中间牢房的门被狱卒翻开又锁上,一个熟谙的身影双手抱膝地坐在牢房的墙角。
“那……”顾弦歌正还想再说些甚么时,容琛却已经手拨着轮椅背过了身去,不辨情感的声音降落传来:“护国寺一事,秘闻自会查明本相秉公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