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夕唬了一跳,抬起两只纤细的小手捧了捧两颊,神采有些严峻,“真的那么红么?为甚么啊?”
督主是个贪恐怕死的美人儿,这个认知令漂渺伟岸的形象大打扣头,周景夕瘪嘴,悄悄在心中鄙夷了一番。她深深眺望门匾上的漆金大字,面上如有所思,少顷微张双臂足尖点地,不费吹灰之力超出将军府的高墙,不见了踪迹。
心中正惶恐,檐下的小男娃却皱起小眉,冷冰冰道,“云霜你退下吧,我想本身静一静。”
周景夕瞥了她一眼,“不关主子的事,我爬的墙。”
一场大雪以后月色无踪,幸亏府上四周都有风灯照明,令人不至看不清脚下的路。周景夕单独穿过前庭回到后院,垂着头似是在思考,有人走近了也恍若未觉。蓦地,魏芙从背面重重拍了把她的肩,道:“殿下返来啦!”
两道人影同时跃了下来,落地轻巧无声,很快便躲在拐角处藏匿起来。
五公主被唬了一大跳,回过神心不足悸地抚心口,半带训戒道,“副将这几日轻功大有长进啊,走个路半点儿声音都没有。得亏你家殿下不是个胆儿小的,不然这深更半夜的还不被你吓死?”
阴年阴月……五公主咬着唇不发一语,面色煞是丢脸。魏副将打量她面色,摸索道,“殿下,若真如你所说,这些女子都被捉到了厂督府,那可真是太奇特了。平白无端,督主捉这么多黄花儿大闺女干甚么?不如……你去找督主劈面问个清楚?免得猜来猜去。”
“呃……”那小包子脸眨了眨眼没吱声。五公主心头正猜疑,他却抬起了一双亮亮的眸子,看她的眼神有些难堪,游移地伸出小手,指了指她背后。
云霜面上有些游移,却也并未多说甚么,只纳了福退了下去。脚步声渐远,小少主回过甚来扑了扑小手,俄然道,“在屋顶上蹲着不累么?她走了,你能够下来了。”
夜色极深,没有点灯的府宅里乌黑一片,远了望去就像大张着血口的恶兽,吃人不吐骨头。魏副将看得咽口唾沫,微微扯上面巾小声道,“殿下,番子们调班的时候就要到了。”
北院是蔺长泽居住的主院,又有西厂扣押重犯的铁室,天然重兵扼守。周景夕理所当然先避开了,只一门心机在东院寻觅。风雪愈大,连着找了很多处所,成果却不如人意,一无所获。她心中烦躁起来,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朝蔺长泽居住的北院靠近。
那是个穿着精美的男娃娃,五六岁的年纪,一张小脸肉嘟嘟的,像个小包子,粉妆玉琢非常敬爱。
魏芙微滞,摸着下巴蹙起眉,“妙龄女子?还五花大绑?那可就古怪了。”她心头揣摩着,蓦道:“这莫非是强抢良家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