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夕听了面色一滞,辩驳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副将便伸出右手指向了大厅中心,啧啧感慨,“这才叫婀娜多姿娇媚*啊。”
周景夕双手托樽咽下桃花酿,杯子还来不及放桌上,便闻陛下笑盈盈地开了口,“兰皙郡主都出嫁了,五公主的婚事也不能再搁置了。”说着,周穆怀抬眼看向西厂那一桌,道,“蔺卿意下如何?”
典礼毕,长公主便叮咛开端传膳,接着便有仆妇按序盛上好菜美酒。乐工同西域美姬们重又入内吹打起舞,麋集的鼓点同洞箫声异化浓烈的异域风情,舞姬翩翩起舞,银铃轻响不止。
魏芙是偶然的一句话,听在公主耳朵里却全变了味儿。周景夕悚然一惊,无数的回想和画面交叉在脑中,走马灯似地从面前一一划过,她双颊滚烫,捂着耳朵柳眉倒竖,呵叱道,“胡说八道些甚么!”
丝竹之声犹不断歇,妖娆美姬换了一拨又一拨,这会儿起舞的是十个西域女人,手腕脚踝上都系着铃铛,身上的衣物也极其轻浮,暴露大片大片光滑的肌理。
周景夕被嘴里的茶水抢了好几下,赶紧摆手,“算了,副将你能不能别这类神态,看得我内心瘆得慌……”
厅中世人纷繁起家见大礼,周景夕双手抱拳深揖下去,同世人一道齐声高呼:“恭迎陛下——”
说话的声音有些陌生,周景夕侧目看畴昔,只见站起来的是一高个儿青年,着锦衣卫统领服冠,面庞清秀超脱,风韵绰然,竟然是上回在厂督府有过一面之缘的二郎。
宴席是送亲与迎亲坐左席,来宾一方坐右席。而郡主结婚,公主们实在都算送亲一方的娘家人,不过嫁了人的公主就另当别论了。是以周家除了周景夕这一个公主,其他的全算来宾一方。
蔺长泽的视野越太重重人潮落在劈面,五公主仿佛犹在活力,涂了胭脂的两腮鼓鼓的,像塞了两个圆滚滚的小包子,不搭腔不抬眼,只埋着头自顾自地喝茶。他看了感觉好笑,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她最经不得激,闻言顷刻甚么都不管不顾了,挑高了眉毛朝副将瞋目而视,“笑话,我有甚么不敢的?不就是个拈花指么,学就学,又不会少快儿肉!”
“……护驾!”立侍在侧的内监吓得神采发白,连声音都变了调,赶快扶起国君朝一旁撤离,口中连连道,:“有刺客!护驾!护驾!”
五公主仰脖子灌了一大盅热茶,仍旧难以浇灭心中的肝火。的确,三个外甥女都接踵嫁人,她这个做姨母的这吧春秋了还没结婚,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古怪。可这莫非是她的错吗?她十四岁就去了大漠的玉门关,整天不是在练兵就是在兵戈,哪儿来的工夫谈婚论嫁!
见公主殿下脸彼苍茫,副将也不希冀她有所憬悟了,因一字一句道,“因为她们有女人味。”
“……”心头突突直跳,像是慌乱到手都不知往哪放似的。五公主眸光微闪,下一瞬仓促移开了视野,一眼都不敢再往阿谁方向瞧。
周景夕看了一眼移开目光,接着又没忍住,重又看了二眼三眼。厅中舞姬们轻纱半遮面,柔媚妖娆的身材看得人目炫狼籍,她双手托腮撑在桌上,摸着下巴如有所思,是时又闻魏芙在耳畔道,“殿下你看,这些女人长得有你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