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臂缓缓抬起来,周景夕感到些许不安闲,却还是将双手放在了他的肩上,临时算是回抱。
这话厂督没再开口,他薄唇抿成一条线,面无神采抱起还云里雾里的五公主,提步,行至菱花门前,拉开门闩,接着一把扔了出去。
没由来的,五公主心中感到一阵极大的绝望。起先只是微小的一丝一缕,从心底生根抽芽,藤蔓似的将她缠绕,心口也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难受得令人没法呼吸。
闻言,包子脸一双眸子顷刻划过一丝亮光,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来。他小小的双肩一垮,耷拉着脑袋道,“还是算了,让督主发明,恐怕连你也要遭殃了,不可,你是个女孩子,我不能扳连你。”说着,小包子脸一个劲儿地点头,小拳头一握,“男人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思过就思过!”
他对她的身材太体味,以是轻而易举便能勾惹出很多动情的反应。周景夕咬紧下唇,伸手摁住他在她裙下残虐的大掌,美眸微凛,语气不善,“我们是臣子,不管如何都不该拿女皇来冒这个险,若我本日晚了一步,结果不堪假想!”
周景夕咬了咬下唇,硬着头皮举头阔步地从北院儿里走出来。厂督府的构造格式都很精美,踏月而行别有一番意境,只是她这会儿并没有甚么闲情赏识意境,只口里咕哝着骂了句玉门关的土话,长腿一抬狠狠往台阶上踹了脚,狠狠道:“蔺长泽你如何不去死!”
周景夕翻了个白眼,右手一伸打了下他的小脑袋,嗔道,“小屁孩子拽甚么拽?别觉得你爹在我就不敢清算你!”
五公主气急,同那扇菱花门两个大眼瞪小眼,视野一瞄,只见垂花门前的几个近卫皆纷繁侧目,见她发觉,赶紧收回视野,眼观鼻鼻观心,面无神采立如木桩。
这段光阴以来,他的朴拙以待,让她几近忘记了西厂督主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他一贯下得一手好棋,为达目标不择手腕,统统的人与事在他看来,都是随时能够捐躯舍弃的棋子。
这回换成督主微微一怔,他顿了顿,道,“是京中驰名的青楼,你问这个做甚么?”
小少主白生生的小脸在月色下莹莹生光,他一嗤,看她的眼神竟然很鄙薄,奶声奶气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小包子脸将信将疑,“真的吗?”
小包子脸听了冷冷一哼,别过甚去没理睬她。
五公主听了眉头微皱,侧目,视野在念寒的小脸上细心审度,半晌才道:“灵位?是甚么人的灵位?”
周景夕不耐地摆手,红唇里不情不肯地挤出几个字:“那是嫁给你二郎小叔。”
“啊!”小少主吃痛,捂着后脑勺对她瞋目而视,仰着脖子说:“凶巴巴的,我才不喜好你呢,也不要你做我乳母!”
他不肯意,也没有生拉硬拽的事理。五公主忖了忖,好歹还是让步下来,又道,“那好吧,黑屋子在哪儿?走,爷陪你。”
蔺长泽听了扯唇,面上绽放一抹挖苦的笑容。
蔺长泽的声音透出难掩的凝重,五公主微怔,一向觉得这位厂督是无所不能的,没想到他也会有烦恼的时候。她揣摩着他话的话,模糊也能想到他话里的意义,因而笑了笑,支支吾吾说,“我也晓得,本身性子不好,刚强难通,以是很难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