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小脸红彤彤的,强自将对女皇的担忧按捺下去,稳住心神,捉紧了他蟒袍的袖襕沉声问道:“何时出发往玄机门,秦御司那头还等着我们一道查案。”
“她知与不知,从何得知,你都不必去管。现在医正们还寸步不离地守在龙榻前,唯我一人离宫,这时候,大家都都会觉得,谁头一个赶赴女皇寝宫,谁就是西厂帮扶的皇女。”他的嗓音清冷降落,却字字有力,黑眸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阿满,我已派秦禄暗往诤国公府,目下只需静待,周景辞入宫。”
他勾了勾唇,未言声。
蔺长泽轻笑,“这点倒是不胡涂。”
周景夕的嗓音悄悄的,轻柔的,提起在玉门关九死平生的过往,竟然是一副如此稀松平常的腔调。
五公主心头突的一跳,沉吟了半晌,眼眶俄然有些微红,道:“厂督,感谢你。”
蔺长泽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翘的鼻尖,沉声安抚道,“太病院那头还没有准话,只是身子一向发热,风寒迟迟不见好转。不过你也别担忧,现在虽卧床,药食却都能进,算不得太糟。”
他挑起眉,捏着她的下巴半眯了眼眸,“你体贴他?”
周景夕实在吃惊了,瞪大了眸子木呆呆地侧目看他——虽说厂督府里都是本身人,可这个督主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她俄然有些不幸二郎,被迫同她这个公主结为名义上的伉俪,又得眼睁睁看着蔺长泽整天国而皇之地同她卿卿我我。
她是极柔婉的声线,一字一句勾描出万种风情。厂督直视她的眼,那瞳人底下的眸光却有些发冷,不由勾起唇角寥寥一笑,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一吻,低声道:“在你内心,我一贯为达目标无所不消其极,是么?”
她半眯起眸子,缓缓回过神来,“你想让女皇和周景辞,都以为你是三公主一党的人?”
周景夕抿了抿唇,仰起脖子,娇媚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端倪如画的俊脸,心头因他的话甜美不已。一头又担忧着女皇的病情,皱紧了眉头道:“女皇究竟是甚么病症,宫中医正们又是甚么说法?我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