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旎手持玉笛,面上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视野从鞑靼人的尸身上扫畴昔,又道:“明儿是开市的日子,图个吉利,今晚的事鄙人也就不再究查了。”说完朝边上站着的两个壮汉递了个眼神,两民气领神会,当即敏捷地将地上的尸身拖了下去。
她拧眉,身子略微侧了侧,“谁?”
央旎拱手称是,复又含笑道,“本日扫了大人的雅兴,是鄙人忽视粗心,还望大人恕罪……”
听了这话,周景夕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愈发光辉。她身子前倾,朝着他更靠近了几分,换上副惊奇的口气:“以是厂督是来庇护我的?以大人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之躯?”
周景夕听得无趣,起家走向床榻筹办寝息,但是衣裳脱到一半行动却顿住了。她侧目,目光落在房门上头。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话音一落,人群里头顷刻沸腾起来,男人们双眼放光,纷繁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却见大堂之上灯火透明,房梁上垂下两缕云锦丝带,无风而舞,暗香浮动。世人抬眼一看,只见房梁上斜倚着一个女子,轻浮的面纱遮挡去大半面貌,独一双秋水似的眸子露在外头,长袖轻拂,身若无骨。
魏芙见状猜疑,低声朝周景夕道,“此人是谁?”
堂中心,央旎抚笛,鲜艳的美人皓腕轻舒翩翩起舞。周景夕不甚在乎地收回目光,随口道,“传言如此,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呢。”边说边旋身上阁楼,头也不回,“明儿朝晨还得赶路回京,你也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