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副将那头正在喝酒,闻言,一口女儿红几乎喷出来。喉咙呛得发痒,又不敢在蔺长泽面前咳嗽,只好硬生生憋得脸红脖子粗。她有些烦恼,皱紧眉头看向周景夕,好不轻易挤出几个字来:“殿下开甚么打趣?”
周景夕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她打量那丫头半晌,手里的茶杯极迟缓地落回了桌上。少顷,周景夕再度开口,声音里头没有一丝温度,“你是我的侍女,也是我军中的副将,为甚么不能与我同桌共食?至于厂督……”她顿了顿,又淡然道,“蔺厂督是西厂督公,一样也是我大宸宫的内侍,你二人既同为内侍,有甚么不能同桌的?”
周景夕颇随便地耸了耸肩,“我猜的。”抬眼望火线,只见蔺长泽被央旎恭恭敬敬地领到了上座,她扯了扯唇,也不再理睬魏芙,只径直走了畴昔。
周景夕被那小寺人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她皱了皱眉,转头望向魏芙,踌躇着低声开口:“很奇特?”
五公主的神情冷酷,仿佛涓滴不感觉本身的说辞有何不当。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驱走了几分寒意,仿佛一日来的怠倦都去了大半。
蔺长泽微微一笑,身子朝她的方向稍稍倾几分,“殿下如此防备臣?”
这副语气同神态七分熟谙,恍然如昨。周景夕望上他的眼,那双眸子深不见底,腾跃着堂中明显的火光,仿佛有摄人灵魂的魔力。她也学着他的模样靠近畴昔,面上却没有他那样的淡笑,淡然道:“蛇蝎在侧,不得不防。人的口味是会变的,人的心天然也一样。”
央旎神采恭谨,笑容满面地号召周景夕等人落座。蔺长泽撩了披风缓缓坐了下去,姿势安闲文雅,他接过秦禄呈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并不抬眼,只是淡淡道,“也是熟客了,当家不必这么客气。”他说着又特长巾拭了拭嘴角,这才叮咛道,“我身有要事路过此地,安息一晚,明日一早便要分开。当家去忙吧,让厨房送些吃的来就是。”
魏副将心头长叹一口气,赶快连连谢恩,这才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周景夕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