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染淡然地眉眼一弯,带着浓浓的讽刺,指着他们坐的椅子,嘲笑道,“在这里,你们坐的椅子,喝的茶,都能够是从宁家那得来的,俗话说饮水思源。但是我母舅千里迢迢来沈家,连内堂都进不了,被打发在外堂等待,祖母,这就是沈家的待人之道?”现在,在沈千染的眼里,她再灵巧、听话、孝敬,沈老夫人也将她视作外人,一点风吹草动,起首就会丢弃她。
沈千染转头看了一脸等着她去朝拜的瑞安公主,淡淡启声,“祖母,按说,公主下嫁,与娘亲是平妻,要染儿给公主敬茶也不难。只是染儿心中有一个迷惑,请祖母给个答案。”
“祖母。”沈千染慢条斯理地打断沈老夫人,提示道,“若没有宁家的铜臭,这么多年来,祖母又如何能过着衣食无优,丫环仆妇成群的日子呢?”
沈老夫人眉尖急剧地簇抖着,鼻翼一张一缩,鸣月担忧沈老夫人一时顺不过气,忙递了一热茶。
“哦,钟蜜斯既然瞧不上宁家是商户,那我建议钟蜜斯把身上的衣服全扒了,方显得钟蜜斯有骨气。”
宁常安神采苍黄更盛,她不断地给女儿使着眼色,可惜沈千染至始至终好象没看到。
“她?”一旁的钟亚楠又耐不住插嘴,指着宁常安嘲笑,“她一个商户出身的,有甚么资格喝本蜜斯敬的茶!”莫说是宁常安,连沈老夫人也喝不起她敬的茶。
钟亚楠早已怒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恰好找不到一个字辩驳。都城里的,不管是妇人或少女,莫不是以穿戴宁家出的凌罗稠缎和金银手饰为荣。她是堂堂一个公主的宝贝女儿,从小到大就是穿戴宁家的绸缎长大。
如许的长辈,她孝敬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