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返身,跪于床榻边,唇角轻颤,泪声溢出,“银姑,本宫晓得……你爱洁净,本宫给你……换件洁净的衣裳。”带着最后的拜别,珍妃含泪悄悄地帮着她擦拭着身材。
“银姑……本宫成全你!”她缓缓上前,两手颤抖地、渐渐地、落在银姑的脖子上,一点一点地收紧……她闭着眼,没有勇气去看。只是凭着一股意念,狠狠地掐着,直感到部下的那具身躯垂垂地不再挣扎――
她看着兰御风的眼睛血丝满布,神情痴迷,如珍似宝地吻着她,一声声唤着她,“千染、千染、沈千染……”,她几近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不是妒忌,而是羞愤、无地自容得想死。
从未曾想,到了她这把年纪另有一天会被一个年青的男人压在身上狠狠地折磨个彻夜达旦。
面前这个年青的皇子,苗条挺拨如芝兰玉树,凤眸如墨染,精彩的五官如神祗,在花烛下,他如画中剪影普通精彩。
“是,娘娘!”
此时,她的精神如被马车辗过一次,又拼集起来,再狠狠地辗过……痛得连动一根小指头也难。
眼睑一点一点地展开,透过眼睫,珍妃终究展开眼睛看着床榻上已经死去的银姑。
而偶然,他行动轻得如微风细雨,绵绵不断,可那口中的情话更象一刀刀的凌迟,把她统统罪过都唤醒……
绣亚很快办好,珍妃接过期,冷酷地叮咛一声,“没有本宫的号令,谁也不准出去!”
清理结束后,珍妃惨白着脸缓缓境地向窗口,蓦地推开纱窗,春日的暖风在她翻开窗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的钻入她的心肺,带走一室的****暗香,在如许暖和的春季里,却驱不走这一室的清冷,这一室的绝望!
珍妃怔怔地看了半晌,先是死命地摇着头,难以置信地瞪视着银姑的尸身,最后哭笑不得,满身颤栗,竟蒲伏在地。
当时的她,只想守着这个冷僻的王府,与他夏夜冷风中促膝相谈,冷冬夜酌一杯暖酒言欢。
她被他揪来扯去揉搓得跟面条一下,他咬她的脖子,时而象是要扯开她的要喉咙饮干她的血,时而将她如破布娃娃一样地拆卸着,组装着,再拆卸,再组装,非要拼集出让自已对劲的模样。
在七岁那年,她的父亲给她带回一个肥胖的小女人,说是从战虏营里找到的,看她的一双眼睛很水灵,便带了返来给女儿做玩伴。那一年银姑才九岁。
十五岁那年,她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了西凌不受宠的皇子兰御谡,被本家的姐妹们嘲笑,只要银姑,握着她的双手暖和着,笑得很光辉,“蜜斯别怕,您去哪,银姑就去哪,银姑平生不嫁,陪着蜜斯。”
彻夜达旦,她感觉自已已经死了,重新到尾,她的眼睛就没有闭过,因为太疼太痛,连昏死都难。身子不断地被撞击,四肢好象已经不是自已的,乃至身材的每一个部分都没有主动去动一动,除了心跳和呼吸。
“去端一盆热水过来,再拿一身洁净的衣裳。”珍妃靠着门边,有气有力地叮咛。
天哪,她到底该如何面对她的皇儿,如果没有充足的怒意,兰亭如何会使出如此阴狠的抨击,乃至为自已树下了兰御风如许的劲敌!
珍妃一动不动,她半阖着眸靠在窗棂边,内心一下一下清清楚晰的颤着的,远近的事一点点在面前闪过,过滤,直至午不时分,她凝着窗外微风细柳,目光垂垂透出一丝阴狠,她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