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摇摇首,脸上已不复绝望呆滞,已染了丝笑意,轻声叮咛,“备一间房,让本宫沐浴。”
珍妃表情沉郁终究散开一些,含笑地看了绣亚一眼,问道,“几时学的这类描法。”
“有这等事?”珍妃挑眉,全部指甲扳下,虽不会死人,但也痛得够跄。
“奴婢还传闻,那血腥味很重,象是不久的。也不晓得是谁的血。”
一走出西院的大门,珍妃神情已变得清冷,挺着腰背,双手交叉叠于膝前。沿途中,沈家的丫环婆子纷繁嗑头见礼。
珍妃眉眼俱跳,再顾不得伤春哀痛,吃紧道,“如何不早回报,快,快,顿时回宫!”
刚步出寝房,外头候着成群的寺人宫女,绣亚疾步上前扶住,轻声道,“娘娘,您一天没用膳,奴婢备了几样你爱吃的,您姑息先用点。”
绣亚脸上绽出一丝略微讽刺的笑,“传闻此次宴请,好多添制的东西都是宁家带来的,特别是桌椅床榻,满是宁家的百年藏品,这会用完了,天然是要还给宁家。娘娘,奴婢是想说,那床一搬开,才发明上面有文章。”
一旁的瓶儿忙上前道,“奴婢这就去筹办。”
她用了一层淡金的紫色轻扫着眼角,略往斜着向上飞翘着。菱花镜中,向来是端庄凤仪的珍妃本日也出挑得几分素净来。
又转道看了看寝房,叮咛绣亚,“让人好好把银姑安葬,再去珈兰寺给她供个长生牌,受些香火。”
半柱香后,瓶儿回话已安排安妥,绣亚扶着珍妃来到后配房,奉侍着珍妃脱去繁复的裙褂,看着神情略为恍忽的珍妃,绣亚不由得担忧地叨念了一句,“娘娘,您要保重身子。”
“三殿下上朝了,是赵总管来传旨,说是八百里加急,召三殿下顿时回宫。”绣亚去拿了一根热毛巾,谨慎翼翼为珍妃拭去额上的汗,“三殿下叮咛奴婢好好照顾娘娘,请娘娘保重贵体!”
“宁王呢?”忆起今晨兰亭嘴角那一缕疏离的笑,珍妃的心好象被掏空了一半,她衰弱地撑在妆台上,抚着心口处的沉闷,额间又泌出了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