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带着众将至帐营外时,公然,四品以上的朝臣穿戴朝服,三三两两地站着大营交际头接耳着,看到兰锦步出,忙噤了声,有序地站在了太子兰陵的身后。
兰锦暗道不好,正要回身,兰陵敏捷抓住兰锦的手,连连呼,“有刺客,七弟谨慎!”便硬拉着兰锦的手朝一旁躲去。
“兰锦让太子殿下错爱了。”兰锦淡笑一声,一边不着便迹地抽回自已的手,回身看了几眼身后的大臣,“既然大师都来了,就出去喝杯茶再走。”
兰陵放眼看着兰锦身后一排排呈行列站的众将,眸中一片冰霜,偏生脸上还是带着明朗的笑,“都说潼关驻军治军甚严,孤几年前也曾赴过潼关目睹过他们校练,本日一来接七弟回宫,二来是看看老朋友!不知七弟是否欢迎?”
兰锦唇角微微一勾,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心中掠过丝丝不解,这又是唱哪出戏?
小天赐终究从大人的腿缝里钻了出来,气喘嘘嘘地跑到文相的身边,兰锦刚想禁止赐儿靠近文相,小家伙自已却止住了脚步,从怀里掏了个特别小的银盒子,奶声奶气地安抚着文绣,“姐姐别哭,赐儿……赐儿会救救……”
“臣弟不敢,太子台端光临,蓬壁生辉。”兰锦客气一句。
兰锦心一敛,低下了首,琉璃眸现惊奇,震惊,没法置信瓜代呈现,终究被压抑在他如玉的脸庞深处,声音冷而迟缓,“就依太子殿下!”
兰锦凝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针,眸光一瞬不瞬,琉璃眸里透着罕见的震惊与不解,因为他一眼就辩认出,这是鬼医留下银针,当年倾姨手中也有一套。莫非,这个仅两三岁的小童竟学会了鬼医留下的天医神针。
“喝了茶后,七弟就与孤等一同回宫,孤邺已得得动静,父皇本来是去了京郊行宫,想来不日就能回,哎,孤这几日真是寝食难安,现在这江南的八百里加急每日一道,孤又拿不定主张,想找小我商良也没有,真恨不得父皇明日就回宫,孤就安生了。”
文绣又惊又怕放声大哭地在兰锦怀里挣扎着,眼泪簌簌而下,一边指着文相冒死地对兰锦求着,“叔叔,你救救我的祖父!”
众臣的脚步瞬时乱了,两旁的满是潼关的驻军,着一模一样的服饰,一时候大师也辩不出哪一个是刺客。
文绣刚才在虎帐里玩着,听到有小兵说朝庭统统的大臣都来到虎帐中,她心想,去偷偷看看自已的祖父一眼,便拉着小家伙的手鬼鬼祟祟地在人群中跟着。可惜两个小矮人探头探脑了半天,也只能看到大人的屁股在前面挤着,正绝望地想分开,人群便动乱起来。她听到声响时,刺客叫“文志斌”也没甚么反应,她并不晓得自已祖父的名讳。直到兰锦唤了一声“文相”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已的祖父。
兰陵与兰锦并肩往帐营内走,兰陵不断地与潼关的众将士点头表示,嘴角的笑暖和却一点一点的敛住。
兰陵上前一步,牵了兰锦的手,一边拉着兰锦往虎帐内走,一边笑道,“七弟,父皇俄然留下口谕,让孤临朝,遇事,孤与三弟和七弟共同商讨。只可惜七弟一向不见踪迹,孤和三弟昨日商讨了一整天,可到了昨日傍晚,他亦有事分开,留下孤一人主事。孤正心愁着无人商讨,恰好,听到七弟回京,孤这一喜,就带了众臣来迎七弟回京。七弟,不会怪孤来得太冒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