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执画抱着不断颤抖的她,抹着她额上不断排泄的汗,看着赵十七一脸哀思的模样,余下的话还是吞回腹中。
赵十七喝了一碗温热的汤,内心倒舒畅些,她靠在执画的怀中,伴着偶尔的一声两声的抽蓄,也已渐渐地安静下来,当真的回想起方才梦中有关师父交代过的统统。
“执砚,你够了没,没看到蜜斯这会难受么?”执画忍无可忍亦凶了一句。
如许与世隔断的人,有甚么本事去救一个关在刑检司死牢中的人?
执画见执砚神采惨白,气喘气味的模样,疑声问,“出了甚么事?”
赵十七点点头,又喝了一大口,温温热热地流进胃腹当中,那样的暖和一下子遣散了心头缠绕着的惊骇感。
但为了慎重,她还是得把事情弄个明白。
执画一向冷冷看着执砚慢条厮理的模样,闻声嘲笑,“等你去外头打了水返来,只怕这天都要亮了!”
师父有难,她必定不会坐视不睬,但若仅是自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未经证明就草草率率地去跟姑姑商良这事,就显得太儿戏。
齐嬷嬷来了几今后,发明执砚对比顾赵十七并不上心,本来是想撵人,倒是赵十七想执砚也伴了她这么多年,虽说性子粗了些,做事也有点懒,但总归对自已还算忠心。若撵了,换一个的话,一是不熟谙,二也指不定能找对她至心好。
师父真有难托梦于她,也是托她找父候或是她的兄长去救,如何会托她找姑姑?
齐嬷嬷端着一汪清透安神汤走了出去,来到床榻边,执画忙将赵十七扶起,齐嬷嬷悄悄吹着气,在蒸腾的红色水汽中满脸慈爱地看着她,低声道,“小蜜斯,奴婢担忧蜜斯睡不安枕,傍晚进就熬了安神汤一向放在小炉里煲着,这会刚好能够喝,您喝些再睡吧!”
齐嬷嬷想想也有事理,这才罚着执砚去打扫寺院。
齐嬷嬷在床榻边坐下,悄悄抚了一下赵十七的小手,含笑,“加了大红枣,是这寺里自已种的,小蜜斯夙来爱甜,方才好。”
她想,只要证明师父是不是真被关进了刑检司的死牢,就能证明方才梦境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