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这个郡主府可真不错,比雍王府也差不到那里去!”臻儿排闼走了出去,手上端着一盘凤七寻昨晚想吃却没有吃上的梅花糕,自顾自的说:“这一起上假山回廊,亭台水榭,制作的可精美了。夏季里瞧不出来有甚么好,但如果在夏天,应是极美的!”
“小七,是我对不起你们,不该该抛下你们这么多年,,我也是有苦处的……”
“是!”
翌日,凤七寻斜倚在暖阁的贵妃榻上,神情慵懒的睨着炉鼎中袅娜的熏香,不由得光荣赫连燮赐给了她这么一座新奇的府邸,才不至于让她在分开雍王府后无家可归。
“郡主。”丫环的声音在内里响起。
凤七寻就这么望着那张脸,脸上的神采多少变幻,有恨和抱怨,也有爱和思念,终究都化作一滴泪水从眼中滚落。她闭了闭眼睛,再展开的时候眸中已经一派安静,或者说归于死寂。
凤七寻在乎的不是哑婶是不是过来替凤九夜讨情,她在乎的是过了这么久,哑婶被烧伤的脸应当已经治好了吧,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终究能够肯放心中的疑问了?
未几时,便有丫环带着一个用粗布蒙住脸的夫人来到暖阁。凤七寻屏退了暖阁里服侍的下人,就连臻儿都被她打发去守门了。
那是一张她再熟谙不过的脸,那是一张她朝夕相对了十数年的脸,固然多了几分饱经世事的沧桑,但是仍然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这张脸同现在的雍王妃是多么的类似,的确如出一辙!
她抓着缰绳的手缓缓握紧,眸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果断,“凤七寻,你本就是一个冤魂,你本就是返来复仇的,你要让那些叛变和伤害你的人,支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她气愤,她悲伤,她难过,她冷眼看着那些虚假的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就像是一个旁观全部天下的局外人,又像是一个被全部天下所丢弃的孩子。
“小七,你听我解释。”
韩蕙心幽幽叹了一口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把曾经深埋在心底很多年的奥妙,一五一十的陈述了出来。
“好啊!你解释啊!我也很猎奇到底是甚么样的苦处,能让你甘心抛夫弃子,把我们十足丢给另一个女人!”
臻儿把点心放到凤七寻手边的矮桌上,摸索着问道:“那蜜斯是不筹算归去了?”
丫环退下去了今后,臻儿不解的问:“蜜斯,阿谁哑婆婆不会是曾经照顾二蜜斯的哑婶吧?如果是的话,她铁定是来找您讨情的,不见也罢!”
“别这么叫我,小七已经死了――在你决计抛下我们的那一刻。”她语气刻毒的说,只不过颤抖的嘴唇和声音还是出售了她。
“别过来!”凤七寻沉声道,“这么多年你对我,对我们不管不顾,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做出慈母的模样,我不奇怪!我不奇怪!”
“甚么事?”
此时现在,没有母女久别相逢的高兴,没有捧首的痛苦,有的只是如同横亘了一条银河般宽广的冷酷和疏离。凤七寻自嘲的笑着,眼泪节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蜿蜒在她清丽若莲的容颜上,绝美却也凄艳。
但是今晚她却失控了,她本应当淡然的面对世人对凤九夜的讨情,然后一字一句的把全数都驳斥归去,让他们无话可说。
“苦处?甚么苦处?到底是甚么样的苦处,能够让一个母亲丢弃她的亲生女儿那么多年?你说啊!你说啊!我是你的女儿啊,既然你要分开我,当初为甚么还要生下我呢?为甚么还要我没有父母心疼的活着?为甚么不从一开端就掐死我?”凤七寻的声声诘责,句句控告,都是锋利的刀刃,刺进了韩蕙心的内心,令她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