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暖阁的桌案前,素手执笔蘸了些许朱砂,给洁白宣纸上几近完工的画作,涂上了最后一抹嫣红,然后放下笔,拿起画龙点睛过后的雪中寻梅,唇边迤逦开极美的含笑。
菱姨娘自傲的轻笑,“大蜜斯该不会觉得,比及柔姨娘坐上王妃之位后,您还能和已然成为嫡女的三蜜斯战役相处吧?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我好歹也是在府里待过的,以三蜜斯的性子,她绝对不会甘于屈居人下的!她现在身为庶女,都敢到处和你作对,如果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嫡女,结果不消我说,大蜜斯应当也想获得吧!”
凤七寻执笔的手缓缓收紧,眼睛也微眯了起来,内里光芒愈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答应,有人抢走本来属于柒陌的东西!”
菱姨娘见状似是遭到了鼓励,持续阐发道:“但是如果换成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一个丫环出身,没有甚么身份背景,也没有才气和大蜜斯相对抗,我只是想在一个安然的位置,好好的过安稳的糊口,然后让孩子安然的出世。”说着,她便轻抚上本身高高隆起的小腹,整小我都披收回一种母性的光辉。
凤七寻走进外堂的时候,菱姨娘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捧着一个茶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瞧见她出去,菱姨娘仓猝站起家,笑容勉强的道:“大蜜斯……”
凤七寻眯眼瞧着菱姨娘,削薄的唇微微勾起,“菱姨娘仿佛忽视了一个题目,柔姨娘膝下无子,有的也不过是凤怡卿这一个女儿罢了,她就算再如何争抢,雍王府终究还会是柒陌的,但是你的话就不必然了……”
不出凤七寻所料的是,在这段流言如暴风般囊括而过了以后,韩太师府获得了临时的消停,但是雍王府又迎来了新一波的侵袭,那便是络绎不断上门的媒婆们。她们带着各大朝臣及处所官员,乃至驰名誉的商户等人的令媛们的生辰八字,脸上挂着惯有的殷勤笑容,不知倦怠的一次又一次上门,仿佛都对空缺出来的王妃之位志在必得。
自从正妃之位空缺出来了今后,府上独一的两位姨娘无不是对阿谁位子虎视眈眈。菱姨娘自是不消说,她现在身怀六甲,又正得凤桓的宠嬖,必定是费经心机惟要谋得正妃之位,好为她即将出世的孩子谋一个光亮的将来。毕竟,凤桓已经不年青了,且不说他是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一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还能照拂她多久呢?再多的宠嬖,都比不上握在手里的权力,更让人有安然感。
“现在的雍王府恰是多事之秋,与其从内里出去一个大师一无所知的人,从内里选一个相对体味的人来坐上王妃之位,不是更好吗?”
凤七寻连连点头,仿佛对菱姨娘的话非常附和。
至于柔姨娘倒实在是一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只是她不去争抢,不代表别人也会循分守己。凤怡卿对嫡女之位觊觎很久,现在有了个这么好的机遇,她又如何舍得放过呢?
一时候,雍王府凤家和韩太师府这两个王谢望族,一并沦落为了离都的笑柄。
“菱姨娘?她来做甚么?”臻儿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道。
话音才落便响起了拍门声,继而是丫环的通禀,“蜜斯,菱姨娘求见。”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不必然要支撑你啊?毕竟论起操行和资格,仿佛柔姨娘要更胜一筹呢?”凤七寻垂眸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梗,浅啜了一口清茶后,漫不经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