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就行，”清丽望向那片莲叶，道：“只差了莲花还未开，不晓得甚么时候能开呢。”
她抬脚狠踹霁月一脚，号令两个持棍的寺人：“把这个小贱人给我一起打！狠狠地打！”
“往远看呀。”清丽说。
那人蹲下，双手扶住霁月胳膊，问道：“没事吧？”
“你又是那里来的？”此人背对着嬷嬷，她没看出是谁，气急废弛教唆寺人：“愣着干吗？给我拿下！”
看到他们走了，拓跋翰复又俯身，语气暖和地问道：“霁月女人，我扶你起来吧。”
“奴婢不敢。”霁月叩首道：“只是若伤了性命，宫里怕会究查，还望嬷嬷部下包涵。”
霁月忙跪下道：“嬷嬷，奴婢只是一介小宫女。”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霁月拿开清丽的手，朝着声声响起的方向飞奔而去。
“就该如许，老是闷着，都不似你常日里嘻嘻哈哈，怪让人不适应呢。”
“你是哪个宫里的？”嬷嬷决定问清楚她的来头。
霁月停了下来，偏头凝神聆听，那喧闹声中还异化着沉闷的棍棒击打身材的声音，另有女子的哭喊声。她心下一急，正欲随声畴昔看，却被清丽一把拉住：“快走吧，可去不得。”
“霁月！”清丽跺顿脚，只能也吃紧忙忙跟了上去。
霁月眼中闪光，感激地点点头，想牵涉起嘴角笑笑，却疼痛到忍不住悄悄“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嬷嬷连连道：“是，是，是这个小宫女，她……”
霁月被清丽拉着退了几步，踟躇间，却转念想到方才看到的人影，略一思考，下了决计，反顿住了脚步，道：“姐姐，你我都是宫婢，想来这个正遭私刑的姐妹也如你我一样，在宫中孤苦无依。如果姐姐有难，我必拼了命去援救。我虽没见过宫人都是如何行私刑，听这声音便晓得强大女子没法接受，怕是奔着取命来的。同是深宫沦落人，不救人一把，于心何忍？”
“停止！”一声浑厚的断喝之音，随之而来的是飞身踢腿带来的疾风和棍棒滚落地上的声音。
霁月这才看清，火线立着的，是一个脸孔凶恶乃至略带狰狞的宫女嬷嬷，现在正恶狠狠地瞪着霁月。
霁月一睁眼，心下瞬时定了定。果然，本身没赌错。
面前的气象实在令霁月吓了一跳：一个宫女伏在地上，已经是被打到爬不起来的模样，身边立着两个寺人，皆是举着碗口粗的棍子，正一棍一棍地用力击打在这宫女身上。
霁月随声看去，夕照余晖中，数只雪毛红嘴的白鹅浮于水面，羽毛在落日下闪闪光辉，有的昂着脖子，有的低头自赏，有的交颈相依，安闲地穿越于一片绿莲叶中，甚是悠哉。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嬷嬷边叩首边要求：“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到是平王爷。扰了王爷，甚是惊骇。还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奴婢。”
“多谢九王爷相救。霁月没齿难忘。我倒不碍事，快去看看这位姐姐，她定是伤得很重。”
霁月沉默了一下，决然抬头直视嬷嬷的眼神，道：“若嬷嬷实在不肯罢手，那奴婢只能去求宫内娘娘。不知娘娘能不能压服嬷嬷？”
“你胆敢威胁我？”嬷嬷竟然大笑几声：“哈哈哈哈！好久没见到你如许的蠢货了。”
嬷嬷与寺人不敢违背，磕几个头弯着腰仓猝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