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末,已近戌时了。”
“是啊,恐有降雨。”越泽道。
“我承诺你。”拓跋翰悄悄地说。
霁月心内想着:这都城的夏季真是雨水甚多。一下雨,气温也骤降,身上也感觉越来越冰冷了。
“王爷,部属再如何叫,那女人也不会起家的。她等的是王爷啊。”
“哗――”这暴雨,因是酝酿了好久,来势汹汹,如云中瀑布,滂湃之势,倾泻而下。
“王爷,那女人……”
“必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霁月看到拓跋翰回身,渐渐拜别。越泽轻声说:“王爷仿佛要回书房了,多谢女人仗义执言。女人快起吧,这青石板……”
“看书的时候不准说话。”
儿时的承诺历历在目。皇长兄也一向践行信誉,护着他长大成人。
“你……霁月,勿需多说了。我是必然要进宫的。你本日无礼,我也不会究查,快起家吧。越泽,待霁月女人起家,送她回宫。”
只是……他抬眼看看拓跋翰,拓跋翰似甚么都没听到,翻书来看。
“若我不承诺,你就一向这么跪着?”
听闻此话,拓跋翰冷静了好久。
拓跋翰说罢,又等不及侍女来到,嫌雨伞碍事,遂扔在一旁,低声说句:“失礼了”双臂把霁月拦腰抱起,快步跑向客房内。
“我……”拓跋翰却似被堵住了嘴,确切是,他说着要找父皇问清楚,为何禁闭皇长兄于东宫?为何杀了东宫那么些人,害得皇长兄他杀?为何又要在皇长兄才刚薨逝,就要剥夺太子封号?
开门时,越泽悄悄望了望院内的霁月,她仍然矗立地跪着,并无倦意。
“并无逆反,只是想问个清楚。我自会委宛些问父皇的。”
“几时了?”
“王爷,你问我明知你与太子之间兄弟各种,为何还要执意拦着。正因为王爷向来不是自擅自保之人,正因为王爷誓死都要保护太子,霁月非拦不成!若现在进宫,王爷觉得,还能回得来吗?皇上雷霆大怒,连逝去的太子都要剥夺封号,能听得进王爷讲的任何话吗?更何况,王爷敢说,心内想的,没有诘责皇上之意吗?”
拓跋翰一句话把越泽噎了归去。越泽不再开口。
他话还没说完,霁月冲着拓跋翰的背影喊:“王爷,霁月要王爷亲口承诺:不但本日,今后也毫不为此事进宫面圣!”
拓跋翰细看她,畴前只感觉她善解人意,没想到竟有刚烈一面。
“天气暗了,该掌灯了。”
拓跋翰见她竟如此固执,一时之间也甚是无可何如,道:“女人,你这不是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吗?”
“你们尽是诸多不去的来由,于我而言,那但是皇长兄啊!”
如何办,仿佛将近撑不住了……
“你去叫她起来。”
拓跋翰单膝蹲下,问道:“你是如何笃定我会承诺?”
细想来,确切句句都是诘责父皇之意。
珠流璧转,又一个时候。内里风越来越大,似有落雨趋势。越泽摸索道:“王爷,是否该用晚膳了?”
“非得我承诺?”
“自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王爷是筹算一朝逆反吗?”
“霁月长跪于此,直到王爷承诺。”霁月边说,边朝着拓跋翰的背影行了大礼,礼毕,决然决然地挺直腰背,目光果断。
“霁月女人对王爷如此仗义,部属心内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