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霁月与蓓陵公主赶上莲花开放的晚期,这一汪秋波如碧玉莹莹,莲花泥根玉雪美人妆,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景色如画,倒是,花尚开,人已去。当真应了那句:年年事岁花类似,岁岁年年人分歧。两句话,已是饱含了多少已然逝去的情思。
“娘娘,”霁月脑中又俄然想起一事,不知为何,总感觉奇特,遂问:“传闻过西苑之以是荒废,皆是因为与西宫相邻。不知那边住着的是谁啊?”
“西宫……住着的,也是一名嫔妃。”
“那便好,唉,”左昭仪叹口气,对乐菱道:“蓓陵也是纯真的孩子,看她整日郁郁寡欢,实在让人担忧。”
“西宫?”左昭仪眼神忽而闪现一抹非常之色。
“余嬷嬷?”左昭仪娥眉轻蹙:“就是本日……”
霁月轻手重脚关上门,走到左昭仪身边,悄声说:“娘娘,本日,我倒想起一事。”
“就是本日甘泉殿内,端金饰盘给我的嬷嬷。我先前只感觉她看上去有两分熟谙,并没放在心上,直到故地重游,这才勾起影象。”
两人悄悄赏看了好久莲花,直至蓓陵身边的侍女寻来,说时候已不早了,公主该回嘉乐殿,免得右昭仪娘娘担忧。
“嫔妃?是位不受宠的嫔妃吗?”
“果然,”乐菱语带愤恚:“宫殿里暴虐殴打宫女,妄图草菅性命,也只要皇背工下的人会这么放肆,视性命如蝼蚁!”
蓓陵这才与霁月相别。
“哦?”左昭仪与乐菱相视一眼,皆都望着霁月。
霁月却感觉这里越看越熟谙,不由环顾四周,方才认出:这片树林,不就是数月之前撞破嬷嬷私刑宫女之地?
“呀,这里何时栽种了莲花?我们竟有幸观得晚莲。”蓓陵面前一亮,惊赞道。
是啊,霁月还是先看到拓跋翰的身影,才有胆量冒死去救东容的。当时还在迷惑,拓跋翰为何会路过西苑。
越是这么说,霁月越是猎奇,这西宫,到底有何不成告人的奥妙?
长信殿内,霁月急仓促走到左昭仪娘娘房外,施礼道:“娘娘,公主已回嘉乐殿。”
当日,她表情不佳,清丽姐姐带她过来看池中白鹅,当时只见绿叶,不见莲。两人还说着,要常常过来看看莲花何日开。这些日子,诸事繁多,两人也都健忘了。
霁月立足浅笑望着蓓陵走远,才回身回长信殿,脸上的神情却不似先前轻松。
左昭仪天然是记得的,阿谁叫东容的宫女,重伤之下奄奄一息,却流露了首要的一点:她是因为听到皇后与人商讨侵犯太子,这才惨遭毒手,差点毙命。
“倒也不是,是拓跋翰,到底是先皇后扶养长大的,固然大要是冰山普通,内心仁善,顾念着旧情。”
左昭仪稍稍点头:“我记得你仿佛提起过,是在偏僻的林子中。这事不是已经畴昔了好久,怎得俄然提起了?”
<!--章节内容开端-->此时虽已入初秋,气候还秉承着暮夏的温热。西苑莲花池两岸的树木苍绿葱荣,抬眼望去,树荫之下的池内,长圆形的莲叶浮生水面,叶片田田中,数朵白莲挺水而开,层层花瓣铺绽放来。阳光穿透树叶洒落莲花之上,更衬得淡黄花蕊鲜嫩亮眼,花瓣洁白无瑕,如身着白衣的仙子般玉立亭亭。
“霁月返来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