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说:“清丽姐姐,现下世人推搡拥堵,不如你在此稍是憩息,我们等人群散一些再走。”
祭乐起,天子身着石青色衮冕之服,绣有金色团龙,摆布两肩分纹日月,取“光辉照临”之意,稳步登坛。赫连皇后凤冠华服,与太子随于厥后。世人皆是伏地膜拜。
“我啊,是拓跋澄,这是皇兄拓跋濬,这位,”拓跋澄指着身后的九皇子道,“这位白叟家是我皇叔拓跋翰。”
霁月赶快放下宜男蝉,后撤一步,脸噔得红了,撇嘴抱怨:“清丽姐姐真是,也不早点说清。”
清丽说:“娘娘是不急,奴婢倒是想给娘娘添添福分。”
拓跋濬声音和顺:“没跌倒就好。归去代我向左昭仪娘娘问好。”
“左昭仪娘娘那儿的啊。只是你看上去春秋尚小,如何就入宫了?”
长信殿的宫女甚是喜好霁月,见她少不更事,素会多加照顾些。左昭仪为人驯良,身边的宫女俱跟从多年,尽都忠心。对于左昭仪与霁月的靠近,宫女们也说必是因为霁月端倪与娘娘有两分相像,嘴巴又甜,会讨娘娘欢乐。
那男人也不过是比霁月大两岁的少年,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笑眼弯弯,看上去就是极易相处之人。少年打量了一眼霁月,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左昭仪看向她,摇点头:“不成。单是想着留在这殿内又有何用?”
“拓跋澄,你还真是跟谁都能立马熟出现来。”九皇子说,“皇长兄向来性子温馨,也不晓得你跟谁学的整日里废话如此之多。”
“是。”
“你先练好武功再放大言。”
常日里,霁月也还是天真烂漫的模样。因她本就长相清秀,眼神清澈,伶牙俐齿,见到宫女皆是“姐姐、姐姐”的唤着,经常与众姐姐开开打趣,嬉笑玩闹一阵。
霁月望了望拓跋翰,心内叹口气:到底连一眼都没看,如此难于靠近。
平王府?霁月当即想到,那日问起左昭仪九皇子的事情,左昭仪确切说到九皇子拓跋翰,恰是平王府的仆人。
左昭仪叮咛:“好了,别尽谈笑了。快去清算安妥,明日一早,皇上但是要去祭神,不能迟误。”
此人的手臂坚固,竟稳稳地扶住了霁月。霁月扭头看去,是一名陌生的少年。眼眸墨黑,如鹿普通的灵动眼神,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现在正略带笑意望着臂弯中的霁月。
“哎哎哎,九皇叔,你能不能别老扯我衣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很丢人的……”拓跋澄嘟嘟囔囔:“别觉得你武功好,迟早打得过你。”
拓跋濬点点头,便也回身拜别。
清丽点头:“也好,这时候倒真难走得了。”
“明日祭神,皇族皆前去。”左昭仪起家,顿了顿道:“九皇子天然也在。”
清丽笑道:“这但是我用宜男草编的宜男蝉。我们那边传说呀,佩带于身,能保佑我们娘娘早日怀上小皇子呢。”
霁月赶紧站稳,回身鞠躬施礼:“多谢公子互助。”
“多谢殿下体贴。霁月感激殿下美意。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殿下?”霁月柔声说。
霁月刹时明白:“是,霁月晓得了。”
繁冗庞大的典礼结束后,天子与后妃起驾,世人这才直身,只是膜拜好久,俱都疲惫,又因着人数浩繁,摩肩擦踵。
“皇叔,你就来和我们一起玩玩打竹蔟呗。”男人清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