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菜侍女排成列队,五五分两边,皆端举着玉瓷盘,顺次将瓷盘布于圆桌之上。玉瓷盘闪着白光,描红花鸟的底纹,上面摆着精美的食点。
蓓陵不解:“如何,赫连蜜斯另有别的菜品没上齐?”
剩下的则是“槐花雨润新秋地”的槐花糯米粥,“风舞槐花落御沟”的青柠红糖槐花酱;另有十二只槐花为馅的素食包子,名为“长安十二槐花陌”,那包子皮薄剔透,泛着浅浅的花色,煞是新奇;另有一碟清蒸的嫩白豆腐,四周装点槐花为饰,是“杏花开与槐花落”……
赫连琉掩嘴笑笑,眉梢粉饰不住的对劲,嘴上却谦善道:“公主谬赞了。既然是接待公主王爷这等高朋,天然不能落了俗套。”
蓓陵举杯呷了一口,点头说:“不错,不错。酒味平淡,我喜好。”
“啪。”拓跋澄面带愠色,将手中的玉箸重放到盛具上。
“澄殿下这是那里话?当真是曲解了我的美意了。”赫连琉正对劲于当众热诚了霁月,让她有力辩驳,谁晓得拓跋澄俄然阴阳怪气地开口。
“这花型饼是槐花蛋黄香饼,”赫连琉指了指一盘子,盘中摆放着花妆的金黄色饼物,能够看到内里夹着新奇的槐花。“我给这盘取名叫‘满地槐花秋草生’。这左边一盘,看似其貌不扬,实则味香四溢,是蒸出来的槐花麦饭,洒了上好的香油,这叫做‘槐花满院气’。”
“哎,公主,稍等一下,”赫连琉见蓓陵正欲夹菜,出言禁止。
“蜜斯,是不是该把槐花酒摆上了?”方才引领霁月过来的霁月靠近赫连琉耳边,轻声道:“蜜斯,别动气,和为贵,和为贵。”
一席的菜品,皆是以槐花为料制作,又冠以与槐花相联的诗句,霁月嘴角轻笑:赫连琉,为了博得拓跋翰的欢心,还真是费了一番工夫。只是,这主张,风雅风趣,倒不像她能想出来的。
霁月却笑得安然:“公主,想吃甚么?”
“哥……”拓跋澄不满地低低叫了一声,他不明白,兄长不是跟霁月也是朋友吗?为何本日,对赫连琉数次言语欺侮霁月,却无动于衷,还制止本身……
拓跋翰没有回应她,只昂首望着蓓陵道:“本日既是集会,那不如世人一起举杯。”
霁月稍稍抬眼,见盘内皆是槐花所制的食品,抿嘴轻笑:赏槐花,食槐花,或许,还能饮杯槐花酒,别出机杼。不像是赫连琉能想出来的主张,这背后的高人,倒晓得高雅才气讨公主与王爷的欢心。
拓跋澄偏过甚小声地对兄长拓跋濬嘟囔了一句:“现在倒是会矫饰文采了,不轻易。”
拓跋澄瞥了一眼赫连琉,语气不善:“赫连蜜斯聘请我们来此,是想夸耀夸耀贵府都是如何趾高气扬的吗?”
“槐花宴?如此说来,”蓓陵扫视了一圈桌上的菜肴,道:“这些均是槐花所制?”
“即应来日去,九陌踏槐花。”蓓陵悄悄朗读一句,道:“这是李德新的诗句,李墨客一贯小众,晓得他的诗句的人极少。看来,赫连蜜斯着合用心了,菜名都起得如此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