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晋轻笑:“还不是谢将军女儿养的过分超卓,引的苗明远上了心,非要求娶不成,传闻大半个长安城的媒婆都被苗千户劳动了,也幸亏谢将军铁口不松,回绝了无数次。恐怕再求下去,就不是攀亲而是寻仇了。儿臣还真没见过这般求亲的,女家不肯意,男家非要胶葛不休。莫非今儿竟然不是谢大将军被逼无法,亲身进宫来求父皇?”他好似偶然当中说破此事,还带了些惊奇之色:“倒是儿臣鲁莽了。”
程旭与闫宗煜互换个心知肚明的眼色,一起陪着苗明远唉声感喟的灌酒,还劝他:“世上好女儿多的是,苗兄何必非要吊死在我家这棵歪脖子树上,你是不晓得我家mm,别瞧着年纪小,脾气可不是普通的坏,前些日子还将我家老三给堵在家里臭骂了一顿,气的老三好几日没出门。真是个没法无天的主儿。”
崔晋与她并肩而行,见小黄门乖觉的在前面十步开外带路,才道:“你应当考虑的莫非不是苗胜求亲不成,恼羞成怒,不晓得筹办了甚么阴招在等着程谢两家吗?”
谢羽头都大了。
崔晋带谢羽分开沉香宫以后,梅妃才一脸的如有所思:“真没想到,谢弦这些年花了大工夫,最后竟然又培养出个第二个谢弦。”
宫里的动静向来传的很快,不到傍晚苗胜就晓得了谢弦带着谢羽进宫了,还被魏帝指明由谢羽出面教三公主箭术。
周王大踏步出去,向魏帝见礼,谢弦母女亦起家与周王见礼,魏帝便道:“谢卿休很多礼,你与先皇后亲如姐妹,倒是当得起晋儿一礼。”
比及谢弦再三再四的回绝,苗明远便沉不住气了,派人给程旭送了帖子,邀了闫宗煜做陪客,约了他出来,摆了席面,酒酣耳热之际,借酒盖脸,搂着程旭的肩膀道:“二哥,你给兄弟透句实话,谢大将军到底那里不对劲哥哥我,我改还不成吗?”
她是跟崔煦比试过箭术,可当时三公主仿佛并无此念。
闫宗煜憋得这很多时候,终究逮到机遇问:“程二,阿羽真的将程三给臭骂了一顿?”又拊掌笑叹:“你说你之前多少次被程三指着鼻子骂,没想到他也有明天!嘿嘿!”
苗胜是个固执的人,这些日子固然见到程彰很热忱,但是内心实在已经窝了一团火,对谢弦与程彰非常的不满,每次回家听得媒婆又被回绝,都恨不得带着北镇抚司的兵跑去抄了程谢两家。
梅妃让宫人奉茶,崔晋跟谢羽向她行完了礼,又有崔晴闯了出去,谢羽天然还得向她施礼。
程智被谢羽骂完了以后,好些日子都不肯出门,关起房门来不晓得在做些甚么,就连程卓去拍门也被拒之门外。
魏帝与谢弦师出同门,又比谢弦大了好几岁,提起当年调皮的小师妹,没想到她也会有难堪的一天。二人多年未见,面上皆添了风霜之色,早非翠绿模样。只是事隔多年见到对方,无可制止的想起来蒋绮:“阿绮如果活着,还不晓得要笑成甚么样儿呢。当年你淘起来,也只要阿绮能够制止得了你。”
她是来教人射箭的,可不是来跟深宫少女会商豪情题目的。
苗明远得了亲爹这句承诺,总算放了心。
好轻易元宵都畴昔了,崔晴跟崔煦便磨着梅妃,想要让梅妃出面,向魏帝提起此事。
他这几年在长安城中申明大噪,有很多骨头软的官员见到他都恨不得贴上来。就算是骨头硬的,大多也是避之不及。而他最为推许的乃是前朝苛吏来俊臣,对他所著的《罗织经》几次揣摩研读,只恨不得逮到机遇就一展平生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