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宁平躺在床上,侧过甚来盯着刘嬷嬷道:“嬷嬷,我向来没有想过会做别人的小妾。”
刘嬷嬷细细看去,秋霜秋露两人虽说是丫头,可做的打扮倒是繁华得很,头上插的是黄金抓菊迎蝶头饰,配以纯银镶珍珠耳环,手上两只纯色镏金雕菊花手镯,身上穿的是天蓝色绸棉里衬,宝蓝色绣金丝菊夹袄。如此打扮,竟是比平常人家的蜜斯还要邃密几分,加上两人生的貌美,气色红润,如许一来,倒把今儿的配角钱玉宁给比了下去。钱玉宁因畴前家贫,未曾打扮,厥后嫁了人也是做平淡打扮,即便现在跟了崔书言,他送了几匣子的金银金饰,可她戴不惯,干脆只挑捡了两三样素净的戴上。丫环竟比仆人还要气度,两位嬷嬷深感不安,她们是崔书言买返来指了然要服侍钱姨娘的,两位心知肚明,钱姨娘的将来就是她们二人的将来,如果钱姨娘没有将来,那她们也就永久也不会有将来了。另一名嬷嬷姓孙,孙嬷嬷上前来,从袖子里取出两角碎银子塞在秋霜秋露的手里,脸上堆起笑来,道:“二位女人辛苦了,这便归去歇息吧!这儿有我们服侍着。”
钱玉宁一行人跟着秋霜秋露两位丫环来到了一个院子,只见院子门口的横匾上书有“适意居”几个大字,秋霜秋霞把钱玉宁引进适意居坐定过后,便双双跪到地上,叩首道:“奴婢秋霜,奴婢秋露,见过姨娘。”
刘嬷嬷如是说,孙嬷嬷只好闭嘴,只一小我在那里生闷气。刘嬷嬷站在钱玉宁中间把四个丫环叫到跟前来,道:“你们几个都是姨娘的人,一起从江宁到永州,从永州过来都城,姨娘有没有虐待过你们?”
见钱玉宁还是不为所动,刘嬷嬷又道:“家中老夫人年龄已高,常有病痛,所说小侯爷帮着延请了名医,可破钞颇多,姨娘的娘家哥哥和弟弟因年前老爷归天的事,想来也没有甚么梯己,这些姨娘有没有想过?要如何筹算?”
这一下子把钱玉宁都看呆了,她向来都没有被人跪过,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幸亏身边的两位嬷嬷是在大宅院子里呆过的,反应机灵,从速一人一个把地上的秋霜秋露扶了起来,此中一人姓刘,刘嬷嬷说道:“两位女人快起来,地上怪凉的。”秋霜秋露也就顺势起了身,规端方矩站在一旁。
四个丫环均道:“没有,姨娘待我们几个都好。”
当日身在江宁城,钱玉宁的事刘嬷嬷多少也晓得一些,在她看来,这钱玉宁真是好运,一朝鲤鱼跃入龙塘,这做了小侯爷的妾室,还愁没有繁华繁华吗?多少好人家的女儿求都求不来的功德儿到了钱玉宁这儿,竟像是及不甘心的模样,这让刘嬷嬷没法了解,但她也不敢把话说重了,怕伤了姨娘,只得捡其他的说:“姨娘不必担忧,你委身小侯爷做妾,行的乃是良妾之礼,只用给正妻施礼,普通的妾室和你是没法比的,她们见了你也得矮你一头,你也不必同她们伏低做小,今后今后尽管好好服侍小侯爷,待他日诞下一儿半女,便算是得了一辈子的福分,将来繁华繁华享用不尽。”
刘嬷嬷持续道:“我看小侯爷对姨娘非常之宠嬖,想来必是及喜好姨娘的,如若姨娘能拴住小侯爷的心,今后大能够把娘家哥哥和弟弟另有老夫人一起接来都城,也好有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