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中的婆媳离心呢?
廊檐殿角到处吊挂着精美的八角宫灯,披收回温和昏黄的光芒。偶尔一阵风吹过,灯光也随之摇摆不定,或明或暗。
这几个月,她一向都忙繁忙碌。听顾莞宁这么一说,俄然感觉……她还是交出宫务安享清福算了。
闵太后玩弄儿媳一回,对劲地笑了半晌说道:“过日子哪有不吵嘴的。我们婆媳两个偶尔闹些吵嘴,不出半日我就忘得干清干净。哪个小人敢在我耳边多嘴饶舌,我饶不了他们!”
本日有资格坐在椒房殿里赴宴的,俱是皇室中人。没一个笨伯,天然都看出了傅妍的狼狈和难堪。
林茹雪心中一凛,面上暴露赞成又敬佩的笑容:“娘娘不辞劳苦深明大义,令人敬佩。”
自王皇后搬出椒房殿后,这座宫殿便一向空置。自天子即位后,亲身下旨命人重新安插椒房殿。本来的陈列被搬之一空,全数换了极新的。现在的椒房殿,和往昔大不一样,到处精美华丽,焕然一新。
闵太后天然未走,特地留了下来,低声安抚顾莞宁:“莞宁,傅氏说话没存甚么美意,用心调拨我们婆媳离心。你可别理睬她。”
世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行动,竖长了耳朵。
夜幕来临,巍峨庄严的椒房殿也被覆盖在夜色中。
顾莞宁淡淡道:“我只交代事情下去,做好了有赏,做不好便罚,罚过还做不好,便另换会做事之人。无需我亲力亲为。一个时候足矣!”
闵太后年过四旬,恰是精力充分之龄。岂肯等闲将掌宫之权移交给儿媳?
宫宴结束后,世人一一告别拜别。
世人:“……”
也就是说,顾莞宁底子没有“歇息静养”的筹算。而是要立即接掌后宫了。
等候中的婆媳斗法呢?
闵芳本日才见到闵太后。
……
阿娇阿奕欢畅地喝彩起来。
顾莞宁自发心冷如铁,极少动容。此时听了闵太后的话,却感觉眼眶发热。
顾莞宁:“……”
坐在最末席的三位新妃,也各自垂了头。
一时候,再无人敢随便出言摸索。
端倪慈悲驯良亲热的太后娘娘,压根没看她这个娘家侄女一眼,对身为皇后的儿媳顾莞宁赞不断口密切之极……两相对比,的确令她无地自容。哪怕无人有闲暇讽刺她,她也没脸再昂首。
过了半晌,顾莞宁才张口说道:“我必不负母后信赖。”
傅妍将那口心头血混着悔怨烦恼咽了归去,挤出最朴拙最竭诚的神情:“娘娘谬赞了。”
“你是六宫皇后,执掌凤印坐镇中宫是理所应当的事。就是平凡人家,有了儿媳以后,做婆婆的也该将家事渐渐交给儿媳。我也不是那等迷恋权势的人。巴不得每日安逸一些,哄哄宝贝孙女孙子多好。”
想当年,王皇后年过五旬,还是精力抖擞每日坐镇中宫执掌后宫!
傅玉悄悄咬紧了嘴唇。
后宫不得干政,却又和朝堂息息相干,人多事多,民气庞大。夺目无能的顾莞宁执掌后宫正合适。
顾莞宁意味深长地看了过来:“弟妹这般体贴本宫,本宫心中非常打动,今后定不会忘了弟妹这份交谊。”
措置完政事仓猝而来的萧诩:“……”
顾莞宁又看了过来,目中暴露一丝歉然:“母后,我生性刚烈,说话偶然锋利了些,并不是成心针对母后。还望母后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