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活力不是,不气也不是,抿着唇角,眼中漾起些微烦恼。
太子妃责怪地瞄了太孙一眼:“你说这话是何意?莫非是怪我不该来找你?”
太子妃成心偶然地将顾莞宁晾在一旁,顾莞宁也涓滴没有插嘴的意义,就这么气定神闲地站着。
太孙目光微微一闪,意味深长地说道:“放心,我毫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病倒不起,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这么一来,她这个堂堂太子妃,倒是常被噎了一肚子闷气却又无可何如了。
一身华服神情端庄的太子妃傲然耸峙在门外,目光在禅房里淡淡扫了一圈,然后才不疾不徐地迈步走了出去。
顾莞宁立即警悟地看了过来:“你要干甚么?”
太子妃来了以后,顾莞宁已经敏捷地规复了常日的沉着平静。之前的羞恼敬爱已经消逝无踪了。
看来,明天是没有机遇再独处了。
一看顾莞宁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太子妃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恼的是,太孙一门心机认定了要娶顾莞宁,太子对这门婚事也非常附和。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没有那场宫变,太孙的寿元也不会太长。
否极泰来丧事连连?
顾莞宁谢了恩,然后站直了身子,端倪淡淡,一样没甚么笑意。
上辈子因为他的病症,太子妃整日忧愁难安。眼看着他一病不起,定北侯府嫡出的二蜜斯情愿嫁给他冲喜,太子妃心中自是欢畅不已,对顾莞宁也充满了感激。
使性子闹别扭的她,没了昔日的锋利沉着,倒是显得格外的敬爱。
瞧瞧这避他如虎狼的模样!
当她是傻瓜吗?
而顾莞宁,看着高傲好强,实则最重交谊。只要别人待她好,她不但会领受,也必然会以不异的美意回报。
宿世太孙抱病的时候,她和太孙还素不了解,一颗心都放在齐王世子身上。也是以,对太孙的病情并未存眷过。也不知他的病从何而起……
追妻之路,公然冗长又艰苦啊!
当着太子妃的面,那一声密切的“阿宁”自是叫不出口了。
婆媳之间,大抵是这人间最奥妙难言的干系。
顾莞宁内心一动,正要诘问,就听门外响起了穆韬决计扬高的声音:“部属见过太子妃娘娘!”
……太孙清了清嗓子,突破沉默:“母妃,你不是在听慧法大师讲授经籍吗?如何这么早就过来找我了?”
太孙内心不由得悄悄遗憾,口中和太子妃闲话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