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的睡意顿时不翼而飞,蓦地惊醒:“吴莲香如何了?”
吴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恨恨地骂道:“如何也不撞死她!死了倒是清净费事!”
听到小厮送来的口信后,吴氏又怒又急,连丰富的披风也没来得及穿上,一起急仓促地赶来了过来。
……
“表哥,我亲手给你做了宵夜,你趁热吃了吧!”决计打扮过的吴莲香,不顾小厮的禁止,硬是闯进书房,端着热腾腾的宵夜,满脸娇羞娇媚。
墙上有一小块血迹,地上也滴落了一些,血迹固然未几,却也看的人惊心动魄。
她现在的确悔怨得肠子都青了!
顾莞宁按例陪着太夫人吃了晚餐,又亲身服侍太夫人梳洗换衣睡下了,才筹算起家回依柳院。
寒冬腊月,冷风阵阵。顾莞宁特地找了件厚厚的大氅为太夫人披上,然后搀扶着太夫人去了顾谨行的院子里。
这个吴莲香!
“大少爷痛斥了吴表蜜斯几句。吴表蜜斯惭愧难当,嚷着要寻死,一头撞到墙上。当场就头破血流,晕了畴昔。”
“你真是昏了头!”
紫嫣夙来性子沉稳,像这般慌乱焦急的,非常少见。
顾莞宁三言两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当天早晨。
太夫人夙来浅眠,睡的本就不算熟,含混入耳到顾莞宁的低语声,很快展开眼,张口问道:“宁姐儿,出甚么事了?”
打收回去送信的两个小厮很快返来了。
出了如许的事,顾谨行明显也慌了手脚,没敢挪动昏倒不醒的吴莲香,让人将吴莲香抬到了书房内间的小榻上。
……
早晓得吴莲香有这么大的胆量,真不该心软将她留在府里。早些送她回吴家,也就不会有这一桩令人头痛的事情了!
顾谨行表情烦恼沉闷,皱眉道:“母亲说的倒是简朴!当时她那副模样,如果再扶出去,岂不是让统统人都晓得了?”
“幸亏大少爷只吃了两口,药性也没多少。吴表蜜斯固然投~怀~送~抱,大少爷还是把持住,将她推开了。”
顾莞宁内心一沉,低声问道:“紫嫣,是不是出甚么事了?”
两人拉扯间,不免衣衫不整,他也不免碰触到了她的身子……已经算是毁了她的名节。
顾谨行闷闷地说道:“她撞在墙上,磕得头破血流,现在被白兰扶着躺在屋子里的小榻上。”
太夫人气血上涌,脸上尽是气愤的红晕,胸口也起伏不定。
守在门外的紫嫣俄然皱着眉头神采仓猝地进了屋子。
顾谨行越想越是烦恼不甘,一拳重重地落在书桌上,收回咚地一声闷响。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压下此事,不能鼓吹开来。也是以,只让人给吴氏和太夫人送了口信。
因为过分用力,手背青肿了一片。
这等大事,确切不能坦白祖母。只是,祖母晓得后,少不得又要发怒一回了。
紫嫣答道:“顾顺就等在内里。蜜斯,现在是不是该叫太夫人唤醒?”
顾莞宁走到太夫人的床榻边,俏脸一片冷肃:“祖母,是大哥让人来送信,和吴莲香有关,祖母听了千万别起火。”
两个小厮返来复命,顾谨行慌乱的心神总算稍稍安宁下来,呆呆地坐在书房里,脑海中又闪现出之前产生的一幕。
顾谨行极力想和她抛清间隔,当然不肯吃宵夜。
……
他当然不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