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崔侍郎同朝为官,相互熟络,很有些友情。
吴氏脸上有些发热,讪讪地应道:“是,明天夜里就走了。”
顾谨行被骂得满脸惭愧,不敢吭声。
这类事,总不能让老弱妇孺出面。
“我筹算让你三叔亲身去崔家一趟,将此事安然相告。接下来就看崔家有没有攀亲的心机了。”
提及来,也不能全怪吴莲香。
一向站在中间默不出声的顾莞宁,走到太夫人身边,为太夫人按揉太阳穴,一边轻声安慰:“祖母别活力了,大伯母一贯就是这个脾气。说到底,她也是为了大哥的婚事忧心焦急。”
吴氏一走,太夫人便长叹了一声。
太夫人明显还是很中意崔家,不然,也不会想着让顾海亲身跑一趟。
“你是要攀亲还是要结仇?”太夫人一脸不悦:“这和骗婚有甚么辨别?”
太夫人不想再和吴氏多费唇舌,声音中尽是警告:“吴氏,你那点谨慎思给我都收起来。不管你兄长嫂子如何恳求,你都不能松口。不然,你就和沈氏一样,放心在屋子里‘养病’去吧!”
顾海对嫡母夙来恭敬,太夫人一张口,顾海立即就收敛了肝火,正色应了。
年底岁末,兵部恰是最繁忙的时候。
那当然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弄死对方啊!
顾莞宁咳嗽一声,替顾谨行打圆场:“大哥也是太太轻信吴表姐,才会等闲中了招。今后多加谨慎,也就是了。三叔也别恼了。”
吴氏见太夫人这般暖和好说话,胆量稍稍壮了一些,摸索着问道:“之前婆婆说的崔家那门婚事,不知婆婆要作何筹算?”
太夫人温声道:“行了,老三,你也别发脾气了。我已经数落过行哥儿了,他到底还年青,没颠季世事,才会这般等闲被人算计。今后多提点他一些就是了。”
吴氏深知这一点,话说得格外标致利落。
就以吴莲香那点脑筋心计,也翻不出多大风波来。
顾莞宁目光微闪,淡淡说道:“吴舅爷昨夜被我挤兑得没体例,才将吴莲香带走了。依我看,吴家人怕是不会就此甘休。”
“吴莲香有如许的胆量,有一半都是她惯出来的。”
吴氏一听急了,忙道:“这件事如果让崔家晓得了,崔家还如何能够点头?不如将此事瞒下,等婚事定了再说也不迟……”
太夫人嘲笑一声:“想嫁进顾家,只要做妾的份。吴家如果舍得下这张脸,我们顾家多养一个妾室也不算甚么。”
吴莲香都被领回吴家去了,要么另行嫁人,要么就得等过几年被抬进门做妾。总之,再也不能像昔日那般住在侯府里。
既是让吴氏当家理事,总得给吴氏留几分颜面,不便再像昔日那般呵叱。
话还没说完,就在太夫人冷厉的目光下主动销声匿迹。
太夫人又道:“崔家那边,本来已经松了口风。出了这等事,总得亲身登门说一声,表白我们侯府的诚意。”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就是如此了。
……
顾谨行后背冒了一身盗汗。
太夫人也不戳穿吴氏,点点头道:“你晓得亲冷淡近就好。”
并且,吴家的女儿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吴家人讳饰还来不及,那里还敢张扬?
顾海点点头。
吴氏曾经透露过要和吴家攀亲的意义,吴莲香也一向将本身视为顾家将来的儿媳。好梦俄然落空,天然会有怨憎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