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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莞宁满腹苦衷,得空客气,只冲小贵子点了点头。
太孙半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俊脸惨白清癯,眼中也没了昔日的神采,显得衰弱有力。
顾谨行内心悄悄思忖着,口中却甚么都没说。
顾莞宁毕竟还是没出阁的女人家,这么正大光亮地来探病,说出去老是不太好听。
马管事去通传后,很快就返来了,一张脸笑得格外殷勤热切:“顾管家,快些请顾大少爷和顾二蜜斯出去吧!殿下身边的贵公公特地代殿下前来相迎。”
很快,太子妃便召了两人进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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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寝室,一股浓浓的药味便劈面扑来。
马管事顿时暴露会心的笑意:“好,我这就去通传。”
屋子里不知燃了多少炭盆,暖烘烘的。
顾莞安好静地站在廊檐下,目光落在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上,内心出现阵阵奥妙难言的唏嘘感慨。
顾谨行忙笑道:“贵公公太多礼了。”
兄妹两个一起谢了恩。
顾谨行应了一声,上马后,亲身开了车门,然后扶着顾莞宁下了马车:“二妹,谨慎些。”
太子妃楞了一愣,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小贵子,你领着他们兄妹出来吧!”
“殿下在梧桐居里养病,太子妃娘娘这几日一向在梧桐居里照顾殿下。”
有顾谨行同业,起码也能掩人耳目。
马管事手腕一抖,熟稔地将荷包收好,然后冲顾松笑道:“顾管家本日但是第二次登门了。”
太孙抱病一事,固然没鼓吹开来,动静通达的也都晓得了。登门来探病的,也实在很多。门房外停了十几辆马车,马管事的手中有了厚厚的一摞拜帖。
顾松笑着应道:“我刚回府禀报太孙抱病一事,太夫人便立即命大少爷和二蜜斯来看望太孙。还请马管事往里通禀一声。”
不过,眼下太孙生了病,胃口表情都不佳。连着几日都躺在床榻上,怏怏有力,来探病的人一个都不肯见。直到听闻顾家兄妹来了,才有了笑容。
顾谨行顾莞宁一起施礼存候:“见过太子妃娘娘。”
换在常日,太子妃少不得要刁难顾莞宁一回。
顾松也送了拜帖到马管事手中,趁便将一个丰富的荷包塞到马管事袖子里。
太子妃的目光仓促掠过顾莞宁的俏脸:“太孙在病中,可贵你们兄妹一起登门来看望。我就允你们两个出来见一见他。只是,不要担搁得太久,说话也要陡峭暖和些,别令太孙情感冲动。”
定北侯府离太子府不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