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霍然站起家来,脸上没了假装的暖和安闲,竟有几分扭曲狰狞:“一派胡言!”
顾莞宁没有急着打量四周。既是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今后多的是时候熟谙环境。
王氏在静云庵里,一住就是十几年。这处院子陈列精彩,到处豪华,比起魏王府韩王府也未减色几分。
顾莞宁疏忽王氏丢脸的面色,慢悠悠地说了下去:“我现在是皇家孙媳,娘家之事,于我虽有些困扰,到底是嫁出门的女儿。郡主是皇家长孙女,行事毫不顾及皇家颜面。无人提起此事便也罢了,如果在皇祖父皇祖母面前揭穿此事。以皇祖母重视女子申明的性子,少不得要来个大义灭亲了。”
“侄媳顾莞宁,见过皇伯母。”顾莞宁不疾不徐地上前,裣衽行了一礼。
言外之意很清楚。王氏今儿个不见人,这位太孙妃就不会在静云庵里安设下来。
大皇子死得早,当时还未有封号。死了以后,被追封为楚王。
谁敢怠慢?
玉真还想说甚么,一昂首看到顾莞宁冷肃严肃的目光,不敢再吭声,低头应了一声是。
“说来,这也不能全怪高阳郡主。”
高阳郡主的面貌,秉承自王氏,却又不及王氏美艳动听。
……
她人住在庵里,都城里的动静却瞒不过她。女儿高阳郡主多次和顾莞宁生出抵触,在顾莞宁手中吃了很多闷亏。昨日凌晨,在太子府门口,高阳郡主更是连连受辱。
宿世她和王氏并无交集,入主慈宁宫以后,也得空过问一个半隐居的王妃。只知王氏寿命极长,她病逝的时候,王氏都还没死。
玉真在前带路,顾莞宁不疾不徐地迈进门槛,陈月娘紧随厥后,其他几个女尼也一同随行。
王氏不测于顾莞宁的光彩夺目,顾莞宁一样惊奇于王氏的仙颜。
王氏:“……”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淡淡应道:“皇祖母近几年来经常有恙,皇祖父的龙体也不如昔日。我这个做孙媳的,主动请缨前来静云庵,吃斋抄经祈佛,但愿皇祖父皇祖母身材安康,福寿延绵。”
清楚是用心提起这一茬,令她尴尬。
玉真一惊,额上顿时冒了盗汗:“请太孙妃息怒。贫尼岂敢有这等险恶用心。只是,王妃娘娘每日迟早课,从不允人惊扰。贫尼这么说,也是为了太孙妃着想……”
顾莞宁也不急,慢悠悠地站在院子外等着。
出来以后,一起畅行无阻。
这个王氏,为何要扔下高阳郡主不管,跑到静云庵来?
她曾是王氏身边女官,察言观色欺软怕硬早已成了本能。就算做了主持,措告别事还是是昔日做派。
顾莞宁定定地看着王氏,目中暴露调侃:“皇伯母扔下幼女,住进静云庵,只想图个清净安闲。不幸高阳郡主,有亲娘也和没亲娘差未几。性子长歪了,也不希奇。”
顾莞宁淡淡地嗯了一声。
玉真很快进了院子通传。
玉真立即回过神来,忙应道:“楚王妃娘娘正在做晚课,还请太孙妃先出来安设,待明日有了余暇,王妃娘娘自会召太孙妃相见。”
王皇后生的边幅端庄,却算不上美人,王敏更是边幅平平。顾莞宁下认识地觉得这个王氏也是面貌平常。
……
没想到,年已四旬的王氏风味犹存,非常美艳。穿戴更是非常邃密讲求,一眼看去,只如三旬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