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俊脸毫无笑意,淡然地扯了扯嘴角:“父王对我这般不满,大可立即进宫,将此事原委禀明皇祖父,让皇祖父废了我这个皇太孙,改立父王更中意的儿子为太孙。”
“她一日不返来,我等她一日。一年不返来,我便等她一年。”太孙淡淡说道:“我意已决,母妃不必再劝。”
“不敢最好。”太子妃冷然道:“以你的出身,本日能在太子府内宅度日,是殿下念着你当日替他挡下一箭之功。不然,像你这等卑贱之人,如何配服侍殿下。”
说完该说的话,太子妃懒很多看沈青岚一眼,回身便走了。
太子妃皱起眉头:“我晓得你们伉俪情深,你眼底容不得别的女子。可莞宁这一去,还不知甚么时候能返来。你身边总不能少了人服侍……”
她的指甲被生生地掐断,掌心有几道血痕,可她恍若不察,涓滴没感觉痛苦。
太孙不假思考地一口回绝:“不消了。”
乃至比当年被于侧妃压了一头还要气愤悲伤。
有些事,退了一步,便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沈青岚心中气苦,面上却不敢透暴露来,立即跪下请罪:“婢妾初来乍到,不懂府中的端方,行事没了章法。多谢娘娘提点,今后婢妾再也不敢了。”
于侧妃到底是端庄的官家令媛,为太子生养后代有功,又有孙贤妃撑腰。这个沈青岚算甚么东西?
……
别的事他能够哑忍让步,保全大局。唯有此事,他寸步不让。
太子妃满脸怒容,声音冷厉:“没有端方,不成周遭。本宫本日若不罚你,难以服众。从本日开端,荷香院月例用度减掉五成,你不得踏出院子半步。内宅之事,不得在殿下耳边干脆吹风,惹得殿下分神烦心。若再有下一次,本宫直接赏你三尺白绫!”
太孙略一点头,又说道:“阿言明天早晨撞墙他杀,被我及时救下,接到了梧桐居。今后,他就在梧桐居里住着养伤。”
太子被噎得火冒三丈,那句“伶仃即就去”差点冲口而出。
宗子萧诩,做了多年太孙,一向极得元祐帝偏疼。现在为了顾莞宁一事,元祐帝心中有些微词,却也舍不得迁怒到太孙身上。
太子从未见过儿子这般厉声疾色,一时候,既心虚又格外气愤:“萧诩!你竟敢这般对本身的父亲说话!孤有你如许一个违逆不孝的儿子,才是真正令人嘲笑。”
太孙看着严峻慌乱的太子妃,缓缓说道:“母妃不消担忧,我晓得本身在做甚么。”
到阿谁时候,她所受过的委曲,要一一还归去。
这个宗子,每日都要进宫伴驾。打不得骂不得罚不得……还能如何样?只能忍了呗!
太子这是底子没将她这个正妻放在眼底。
如果太子这般记恨宗子,今后……元祐帝总有弃世之日,到阿谁时候,太孙要如何办?
生在天家,先是君臣,后是父子。血缘亲情,老是排在权力以后。
……
“于侧妃郑舞姬的前车之鉴,莫非父王已经忘了?本日这般放纵一个出身卑贱不堪一提的侍妾,莫非是想重蹈复辙,让人嘲笑?”
太子妃对昨晚的事也有所耳闻,叹口气道:“这个沈谨言,倒也有几分骨气。罢了,我也不至于连个孩子都容不下。等他养好了伤再做筹算吧!”
太子妃听得镇静顺心,太子内心就更憋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