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世子一事,元佑帝曾下严令不准任何人泄漏出去。不过,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时候久了,也就悄悄传了开来。
一个月后。
太子妃一起好表情地回了府,回府以后,便去了梧桐居。
顾莞宁最不乐意听如许的话,立即责怪着打断太夫人:“祖母定要长命百岁,一向陪着我。”
哪能不惦记?
太孙圣眷稠密,自是功德一桩。
到最后,议论得最多的,不是齐王世子暗害太子之事,而是齐王的反应。
太子妃又提及了景秀宫之行:“……她一张口,便命我们助她对于窦淑妃,还想侧重掌宫务,真是好笑。我如果承诺了她,只怕她接下来就要我们助她坐上凤位了。”
太夫人笑了一笑,目光落在顾莞宁斑斓的脸庞上,悠然叹了口气:“一转眼,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祖母也不知还能陪你多久……”
本来怼人是这么一件镇静的事情。
可惜,太子在位时孙贤妃都未能如愿。现在太子死了,太子府再无人和孙贤妃一条心。孙贤妃的快意算盘是打不响了。
“宁姐儿,殿下的腿伤应当快养好了吧!”太夫人低声问道。
在祖母面前,顾莞宁也没甚么可坦白的,点点头,轻声道:“祖母放心,殿下早有成算。”
顾莞宁孕期满了三个月,胃口比之前好了很多,每日变得格外能吃。脸颊也丰润了一些,肤色白净中透着红润,看着气色颇佳。
顾莞宁眉头微微一松:“殿下的身材真无大碍?”
见太夫人一脸忧色重重,顾莞宁笑着安抚:“祖母不必忧心,齐王确切是一大劲敌。我和殿下会谨慎行事。”
太子妃伸展眉头:“她如何想,是她的事。总之和我们无关。”
太子丧期,不宜饮宴作乐,喝些清茶闲谈倒是无妨。齐王行事很有分寸,御史言官们也挑不出不是之处。
太子妃笑道:“确切无碍。我放心不下,特地叫太医来细心问过了。”
太夫人哑然发笑:“罢了,你和殿下早有防备,我是闲着无事胡乱操心了。”
如许的齐王,怎能不令人顾忌?
大师明面上不便群情,私底下少不得要闲话几句。
当年元佑帝踌躇好久,终究决定将皇位直接传给萧诩,想来也是出于如许的考量。
两相对比,太孙的暖和刻薄,愈发显得难能宝贵。
祖孙两个密切地谈笑一番,然后才提及正题。
顿了顿又道:“我们能看明白的事,以皇祖父的睿智,又岂会看不明白?”
顾莞宁忽地问道:“祖母,姑母这些日子可回过侯府?”
太夫人伸手,抚摩顾莞宁光彩柔嫩的青丝,笑着轻叹:“人老了,越来越禁不住事。一想到这些,我老是半夜展转反侧难眠。”
太夫人目光一闪:“皇上对殿下这般上心,也是功德。”
也能够是太孙授意太医这么说的。
太夫人拉着顾莞宁的手细心打量几眼,目中透暴露对劲之色:“这一胎倒是顺顺铛铛,半点都没折腾你。”
顾莞宁还是那副八风不动地安稳模样:“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祖母且耐烦等着看好戏。”
齐王的冷血凉薄,元佑帝看在眼中,也必然会感觉寒心。
说得斩钉截铁,非常霸气,很有太子妃风采。
看着太子妃神采奕奕的脸,顾莞宁未将此言说出口,顺着太子妃的话音说道:“既是如此,我们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