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眸光微微明灭，随便地笑道：“返来也好。我们姐妹在一起，说话也便利，不必拘束。”
顾莞宁对齐公公的留意，落在王氏眼中。
王氏目光一闪，忽地说道：“你们姐妹可贵相聚，我就未几留你们了。”
顾莞宁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笑着应了一声。领着两位mm告了退。
顾莞宁亲身送她们两个下山。
在静云庵里住着，不消学琴棋书画女红，也没长辈拘束管着，格外安闲。
“回府以后，奉告祖母，不必为我忧心牵挂。我在静云庵里，统统安好。”
一进王氏的院子，无需顾莞宁叮咛，顾莞琪立即收敛了很多，将笑容调剂到了适合见长辈的模样，法度也妥当了很多。
身为庶女，这份谨慎怯懦，早已深切骨髓。
到最后，还是顾莞宁张口催促她们分开，两人才依依难舍地坐了马车分开。
顾莞敏应了一声，还是提了十二分的谨慎。
若不是穿戴内侍的衣服，看着和浅显男人也没甚么两样。
这座静云庵里，都是女子。独一的男人，就是这位齐公公。
顾莞敏诚恳交代：“祖母说过，让我们多陪你一些日子，过了正月再回府。”
这一个新年，因为有了顾莞敏和顾莞琪的伴随，倒也热烈。
这个机警鬼！
大新年的，王氏倒也没找甚么不痛快。待顾莞敏顾莞琪施礼以后，略有些抉剔地打量几眼，两人各赏了一支金钗。
顾莞敏有些胆怯，低声问道：“二姐，这位楚王妃脾气如何？”
一夜过来，厚厚的积雪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顾莞琪深觉风趣，用心用力踩下去，踩出一个深深的足迹，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巴巴地喊我们去一趟，我还觉得要留我们说说话趁便吃午餐呢！”回了院子以后，顾莞琪便随口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们返来了。”
“多谢王妃娘娘犒赏。”姐妹两个一起谢了恩。
……
顾莞琪就滑头多了，一把扯着顾莞宁的胳膊，娇嗔地晃个不断：“二姐，我和三姐可贵有机遇出府，你就容我们多住些日子嘛！过了这一回，我们想再出来可就难了。”
这个齐公公，看着已有四旬摆布。去了势的内侍，边幅总有几分阴柔。这位齐公公，虽也面白不必，倒是边幅堂堂非常漂亮。
顾莞宁目光扫过顾莞敏。顾莞敏深呼吸一口气，略略挺直腰杆，神采端庄，很驰王谢闺秀风采。
竟亲口下了逐客令。
……
顾莞琪还待说甚么，顾莞宁已经略略沉了脸：“听话！”
顾莞宁积威犹存，一板起面孔，顾莞琪便不敢再多嘴，更不消说顾莞敏了。
是啊！
小巧点点头，领命退了出去。
高阳郡主自小住在宫里，也是由祖母教诲长大。可惜养出了娇纵放肆的性子，现在轻浮浪荡，传遍都城。
回了山上，小巧悄悄过来，神采间隐有几分异色：“蜜斯，奴婢有事禀报。”46
顾莞宁这么说，清楚是在调侃王皇后教诲无方。
送走顾莞敏顾莞琪，顾莞宁内心也有些空落落地。
顾莞宁的目光，很天然地落在齐公公的脸上。
顾莞宁又放缓了语气：“我晓得你们想多陪陪我。可我到此处来，是受了皇祖父奖惩。我让娘家mm一向陪在身边住着，传到宫中，少不得要落人话柄。你们两个已经住了半个月，不宜再久留，还是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