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太子妃扑通一声跪下了,眼中尽是水光,声音哽咽:“儿媳晓得这么想是无私了一些。可儿媳只要这么一个儿子,只要能救他,甚么体例儿媳都要试一试。”
太子神采生硬,硬生生地转了口风:“父皇既然感觉此事可行,儿臣天然也是同意的。儿臣也盼着阿诩早日好起来。”
顾莞宁是顾湛独一的女儿,也是顾家的掌上明珠。顾家人不肯让她受半点委曲。上一次顾海在朝中弹劾齐王世子就是明证。
这几句话,才是真正的戳心戳肺,听得太子心肝胆都疼。
如果冲喜胜利,太孙能好起来,何妨一试?
元佑帝平生最讨厌宠妾灭妻内宅不宁的人,听了太子妃这番话,岂有不起火的事理!
自幼时起,他就晓得本身和大皇子是分歧的。王皇后对他,向来都是不冷不热。真正疼他的,唯有生母孙淑妃罢了。
太子:“……”
更何况,顾家不是等闲官宦之家。
当年元祐帝还是储君的时候,孙淑妃连侧妃都不是,不过是一个浅显的侍妾罢了。厥后生了他,孙淑妃才在内宅站稳脚根。元祐帝即位为帝后,才封了她妃位。
“你确切该忸捏。”元佑帝毫不客气地呵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身为太子,连本身的内宅都管不好,还谈甚么治国平天下?”
“说到底,这也怪不得你。你是孙淑妃所出,不是端庄的嫡出皇子。在嫡庶上,不免就胡涂了些。”
太子:“……”
太子:“……”
“父皇,”太子妃颤颤巍巍地张了口,眼中尽是希冀和要求:“阿诩正值幼年,还未娶妻生子,父皇必然不忍见他就此病重不起。儿媳从未求过父皇甚么事,现在只求父皇救一救阿诩。”
元祐帝目光微闪,神采不明,既未点头也未说不。
只要让顾莞宁嫁来冲喜,太孙就有救了!
元佑帝冷冷地瞥了太子一眼:“闵氏内心有诸多怨气,可见常日在府中受了很多委曲啊!”
换在昔日,元佑帝少不得要嗤笑这些痴心妄图的家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盼头,活生生地担搁了一个少女的毕生。
太孙很清楚元祐帝的脾气,见状立即晓得元佑帝动了心机,竭力张口哀告:“皇祖父,孙儿求你了,千万不成这么做。”
但是,事情轮到本身身上的时候,设法又自分歧了。
太子妃常日谨小慎微,在他面前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明天是豁出去了,甚么话都敢说。
他这个太子之位,来的实属运气。如果不是大皇子病逝,如果不是齐王比他稍小了几个月,储君的位置,如何也轮不到他的身上。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父王另有阿启,我倒是甚么希冀都没了。府里另有于侧妃,有没有我,你父王也无所谓。我干脆用三尺白绫告结束本身,和你同生共死罢了!”
太孙有救了!
官方确切有冲喜的风俗。只是,冲喜胜利的,少之又少。不过是让一个正值妙龄的芳华少女进门就做孀妇,有的乃至还没过门,就做了望门寡。
“这么做确切有些对不住顾二蜜斯。等顾二蜜斯过门,儿媳必然对她视若亲生,毫不虐待她半分。”
太子妃在徐沧说过冲喜一事以后,眼睛就亮了起来。太孙说了这么多,她压根一句都没听出来。脑海中只回旋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