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稍稍扣问几句，便了然于心。
幸亏顾莞宁没再冷嘲热讽，偶尔还会应上一声。
表情大好的沈氏，满脸笑意地领着顾莞宁顾谨言和沈青岚去了正和堂。
无以名状的不甘和怨怼，却没法按捺地在心头涌动不休。
“母亲，你如何不说话了？”顾莞宁浅笑着扣问，没了昔日的冷凝锋利，明艳的脸庞线条温和了很多。
一起上，沈青岚和顾莞宁保持着不远不近的间隔，偶尔张口搭话前，总会谨慎翼翼地看顾莞宁的神采如何。
太夫人笑着看向沈氏，如有所指地说道：“宁姐儿自小就是个犟脾气，一拧巴起来，就连我也感觉头痛。不过，她到底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你这个做母亲的，可很多容忍担待一些。”
沈青岚毫不是一肚子草包的绣花枕头。沈谦对她的教诲非常严格上心，她的资质也极好。平心而论，要比顾家几位蜜斯都强一些。
顾莞宁目光微微一闪，很快笑着应道：“母亲本日这是如何了？好端端地如何提及这些来了。”
她再疼宁姐儿，毕竟代替不了沈氏。
沈氏心中一凛。
吴氏后背一凉，反射性地陪笑容：“二弟妹别谈笑了。我们妯娌多年，我是甚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么？我可不是那等起哄架秧子的小人。”
吴氏被噎了一下，僵着脸笑道：“这如何会。二弟妹可千万别曲解才是。家和万事兴，我只盼着阖府高低都和和美美的。”
沈青岚再好，也是沈家人。沈氏是顾家的媳妇，对娘家的侄女比对本身亲生的女儿还要好，的确是胡涂犯浑！
明智奉告她，这么想是不对的。沈氏是顾莞宁的亲娘，对顾莞宁好才是理所该当。她这个做侄女的，本就不该和顾莞宁争抢姑姑。
这话乍听着没甚么，细心一咂摸，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她这么做，当然有她的企图。
沈氏也是做戏妙手，立即暴露了一脸惭愧的神采：“昔日儿媳忙着打理府中琐事，又依仗着有婆婆照顾莞宁，昔日对她的衣食起居照顾不周多有忽视。”
“婆婆这么说，儿媳实在汗颜。”
清楚是在隐喻着沈氏对顾莞宁是虚情冒充。
沈氏没费甚么力量就清算了吴氏，内心憋着的那口闷气也悄悄散去。
……
提及来，她对顾莞宁实在算不上疼惜。在她内心，沈青岚才是她真正的女儿……
仿佛本来属于她的东西，眼睁睁地被顾莞宁抢走了普通。
昨日被世人萧瑟架空的沈青岚，明天措告别事格外谨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