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直到现在,太子才发觉到太子妃的神采大异平常。
本来,太子一向心知肚明。
这位太孙妃,年青虽轻,心计却深不成测。那双深幽的眼眸非常敞亮锋利,仿佛能洞悉民气。
“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殿下先行歇息吧!臣妾繁忙了一日,早感觉困乏,就未几留殿下了。”
太子妃软弱胆怯的时候,太子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现在太子妃直起腰杆硬气了,太子也就哑火了。
“云墨是不是已经被正法了?”顾莞宁淡淡问道。
太子在雪梅院发怒一事,很快传到了顾莞宁的耳中。
太子神采冷厉,目中尽是寒意:“你是不是想说,这些都是顾氏自作主张,你底子不知情?你身为太子妃,又是她的婆婆,该当好好管束儿媳。顾氏这般胆小妄为,都是你过分放纵她的成果!”
“奴婢翡翠,见过太孙妃。”
入夜之际,太子一脸阴沉地回了府。
本来,她的委曲哑忍,换来的只是太子的轻视和不屑。
他也风俗了她的卑躬屈膝和婉恭敬。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有句话实在说的没错。
这几年,他踏进雪梅院的次数寥寥可数。每次他来,她都是欣喜不已外加谨慎翼翼地巴结奉迎。
太子脱手也好,免得脏了她的手。
“翡翠,你快些起家,不必这般多礼。”顾莞宁冲翡翠笑了一笑。
太子必然会张口诘责,安平郡王当然会声泪俱下地分辩。然后,太子半信半疑,又会命人将云墨拖出来问话。
昔日,太子妃在他面前大多垂着头唯唯诺诺,要么就是一副幽怨的怨妇嘴脸。现在这般昂首挺胸瞋目直视,几近从未有过。
“至于顾氏,到底是新过门的儿媳。就算殿下要见她,也得比及明日凌晨。没有早晨传儿媳来相见的事理。殿下不在乎名声,阿诩却不能不在乎。”
泪水似要夺眶而出,不知为何,却又忍了下来。血液全数涌上脑海,仿佛随时会化为火焰燃烧。
太子:“……”
她竟然撵他走?
太子还在气头上,并未留意到太子妃满脸非常的涨红,冷冷说道:“立即命人将顾氏叫来。孤要亲身问一问她,这般行动,到底是何用心!”
太子心头火起,嘲笑道:“孤本日哪儿也不去,就过夜在雪梅院。”
“为何你没正法云墨,还让云墨跑到阿启的院子外胡言乱语?你知不晓得,流言更甚刀剑!才半日工夫,都城统统官员就都已经晓得此事了。很快,这个谎言就会传遍都城,大家都会在背后嘲笑孤的季子企图暗害长兄,兄弟相残。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景象?”
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热诚,异化着前所未有的气愤。
满腔肝火的太子,目光嗖嗖如利箭。咬牙切齿地怒道:“闵氏,这统统到底是如何回事?”
太子妃深呼吸口气说道:“殿下曲解了。云墨的事,实在是臣妾的主张。”
太子:“……”
太子妃倒是越说越顺畅:“殿下还不晓得吧!于家已经派人送了名帖来,于御史要亲身登门来赔罪请罪。萧启是否同谋一事,也得细心清查下去。臣妾不会冤枉了他,不过,如果他真的做过暗害阿诩的事,臣妾就是豁出这条性命,也毫不会饶过他。”
太子妃绷着脸:“臣妾身子不便,不能服侍殿下床笫,殿下还是去找年青貌美和顺可儿的侍妾吧!臣妾就不恭送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