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是定北侯府嫡出二房的嫡女,身份矜贵,不言而喻。常日里来往的,都是都城勋贵世家的嫡出蜜斯,此中另有宗室贵女和郡主之流。
太夫人对独一的爱子婚事,自是格外上心。特地命得力的管事妈妈去了西京一趟,细细地探听了沈家的景象。
一个声音高耸响起,打断了沈氏的滚滚不断。
太夫人乐呵呵地点点头,然后和颜悦色地对沈氏说道:“宁姐儿不惯和人同住,你就另挑一个院子给岚姐儿。需求甚么家具安排,让人去库房里找一找,或是打发人出府购置。”
本来只是这么一桩小事!
提及旧事,沈氏眉尖轻蹙,斑斓清雅的脸庞似笼上了一层轻纱,美得令女子也要动容。
太夫人发笑:“亏你慎重其事地这么说了半天,本来只是这等小事。我这把年纪了,最喜好热烈,巴不得府里的人多热烈一些。”
太夫人听了,心中也不由得悄悄可惜。怪不得沈五爷这些年从将来过都城。本来此中另有这么一层原因。
不过,太夫人一贯最心疼顾莞宁。当着太夫人的面,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得不收敛几分。
沈氏生于西京善于西京。当年顾湛偶尔路过西京,和幼年时的沈氏有了一面之缘,为沈氏的绝色姿容倾倒,执意要娶沈氏为妻。
今后也能在都城说一门好婚事。
沈氏的几个堂兄,太夫人都是见过的。
缩在袖中的手,下认识地紧握成拳。
别的不说,现在顾家就住着两位表女人。一个是太夫人娘家的侄孙女姚若竹,另一个是吴氏娘家的侄女吴莲香。
“只可惜,十几年前他骑马时不慎落了马,落下了腿疾,行走有些不便……”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母亲刚才也说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五娘舅,也从未见过青岚表姐吧!既是如此,母亲又如何敢鉴定她听话懂事,不会给我添费事?”
太夫人淡淡一笑:“罢了,摆布都是些小事。一家人说话,有甚么见怪不见怪的。”
如果不是在正和堂,只怕她现在已经阴沉着脸怒斥出声了。
沈氏略一踌躇,才说道:“五哥妻室早亡,一向未曾续弦。身边只要一个爱女,闺名青岚。岚姐儿本年十四岁,眼看着快到了说亲的春秋。五哥便想着让岚姐儿到都城来投奔我这个姑姑。”
千万没想到,顾莞宁竟然回绝得这般干脆利落,不留半点余地!
“都是儿媳思虑不周,还望婆婆不要见怪。”
不过,沈青岚父女如许的做法也实在让人膈应。
婚期本来定在当年年底,不料沈氏在入冬之际受了风寒,生了一场沉痾。沈氏体弱,病情时好时坏,养了近一年才病愈。
太夫人拗不过顾湛的对峙,很快应了这门婚事。请了官媒登门提亲。
……
太夫人微不成见地皱了皱眉。
“前些日子,我接到了五哥的来信。”
宿世沈青岚入府前,沈氏也是这般说辞。当年的她,一心想奉迎本身的母亲,想也不想地就承诺了。
这位沈五爷,却从未露过面。
用心让她在世人面前出丑丢人下不了台!
大秦科举轨制严苛,男人身有疾病或残破者不得插手科举测验,更不得为官。
太夫人在脑海中敏捷地搜刮了一圈,不测埠发明本身竟毫无印象。
都城离西京路途悠远,这些年来,沈氏从未回过娘家,除了手札年节礼来往,走动并不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