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稍稍安静下来,苦笑着叹了口气:“麒哥儿和麟哥儿自出世以后,就一向在雪梅院里。如果麒哥儿出了事,就像戳我的心肺普通。”
高阳郡主天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儿,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你这一病,真是可惜了。竟错过了乐阳出嫁。”
阿奕动体味缆子,吧嗒吧嗒小嘴,睡得更苦涩了。
顾莞宁笑容一敛,眉头皱了起来:“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身边有嬷嬷和宫女看着,如何会俄然不见了?”
每日两个孩子在一起,阿娇肯哭闹,她便顾着女儿多一点,对诚恳听话的阿奕倒是忽视了一些。
元佑帝摆驾回宫后,官职不高的官员及家眷也一一离府,干系密切的亲眷老友,自是要留下热烈一番,趁便等着吃了晚宴再走。
琳琅也皱眉道:“详细如何回事,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本日府中来客浩繁,诸事都要问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忙得兼顾乏术,约莫是忽视了两位小公子。没曾想就出了不对。”
此事必然另有蹊跷!
顾莞宁轻声安抚道:“母妃不必焦急。麒哥儿是个听话的孩子,或许是贪玩被人引到了僻静之处,不会有事的。”
阿奕对自家长姐的动静一无所知,歪着头睡得正香。
益阳郡主忽地插嘴道:“是啊,乐阳堂姐出嫁的时候,实在是风景至极。吐蕃国的太子殿下,也生的非常漂亮呢!可惜姐姐在病重,无缘一见。也幸亏姐姐没见到这位太子殿下,不然必然会心生遗憾。”
另一个乳母也道:“太孙妃本日劳累了半天,奴婢们服侍就是了。太孙妃歇上一会儿。”
两个乳母将阿娇抱下去换洗。
这府里,处心积虑要靠近麒哥儿的人,会有谁?
顾莞宁又叮咛乳母一声看着孩子,然后亲身去了雪梅院。
顾莞宁的沉着平静,传染了太子妃。
顾莞宁思忖半晌,才叮咛道:“此事不要张扬。你叫小巧过来。”
一旁的乳母笑道:“孩子小的时候,大多是如许的。要么睡,醒着就是吃喝拉撒。一天不知要折腾多少回。”
顾莞宁并未陪着世人说话,因为两个孩子昼寝醒了,都张着嘴哭闹要吃。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宗人府了!
顾莞宁微微侧过甚,悄悄地凝睇着儿子。
不过,她病的机会实在是太巧了。暗中生出狐疑测度的也不在少数。
益阳郡主的脸刹时通红,目中尽是愤恨,恨不得立即扑上前撕了顾莞宁的嘴……当然了,她有这份心,也没这个胆。最多就是心中想一番泄愤罢了。
孩子这么小,毫不会跑得太远。
衡阳郡主眼皮跳了跳,故作平静地应道:“多谢大堂姐体贴,我的病已经好得差未几了。本日是阿奕和阿娇的满月礼,我这个做姑姑的,天然不能不露面。”
顾莞宁也确切有些怠倦,点了点头。
阿奕还在盘跚学步,就遭遇乱世。她领着儿子逃出都城,一起流亡,心中惶惑难安,要忙于安抚身边的人,要殚精竭虑地对付追兵仇敌。那里另有闲心细细地教诲抚养儿子?
就在现在,琳琅面色凝重地走了出去,低声禀报导:“蜜斯,麒小公子不见了!太子妃娘娘心中焦急,却未张扬,命人在府中四周寻觅。”
衡阳郡主微微变了神采,想辩驳归去,可惜既无底气又无急智辩才,一张俏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