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斑斓清雅的面孔不谨慎有些扭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如何会。”
目光中不无警告之意。
“母亲若想留五娘舅住下，不如别的寻一处小一些的宅院。既能就近照顾五娘舅，又避了嫌。”
太夫人被顾莞宁调皮敬爱的模样逗乐了，满口应了。成心偶然地又看了沈氏一眼。
顾家的族学还特地设了女学。读书习字，诗词书画，都有触及。每日另有一个时候的时候学习骑射技艺。
顾莞宁毫不粉饰地松了口气：“母亲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又腻在太夫人的身边，“悄声”说道：“如果母亲骂我，祖母可得为我撑腰。”
顾莞宁看着沈氏满心气愤却不得不强自哑忍的模样，内心非常称心，持续戳沈氏的心窝：“提及来，五娘舅是母亲的堂兄，不是外人，在我们顾家住下本也不失礼。不过，现在除了三叔以外，我们顾家内院都是老弱妇孺。有男人住着，实在不便。”
顾莞宁再短长，也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如何会有那样凌厉的气势和眼神？
说着，又泪眼汪汪地看向太夫人：“祖母，我刚才说错话，惹得母亲不欢畅了。祖母替我向母亲说个情，让母亲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顾莞宁还嫌气得她不敷似的，一脸猎奇地问道：“母亲，五娘舅此次送青岚表姐过来，是筹算将青岚表姐一向留在顾家吧！那五娘舅要如何办？也一并留下吗？”
族学和女学，中间只一墙之隔。族学要从内里的门出来，女学的门则设在后院这一边。
这个吴莲香，是吴氏远亲的侄女，眼睛不大，滴溜溜转得格外矫捷。皮肤略略黑了些，不算白净，嘴唇略厚。不过，正值芳华妙龄，也算得上美丽。
给太夫人请了安以后，顾家的长辈们先行辞职，去了族学。
说的含混其辞。
不，不但是口舌锋利。
说着，瞪了沈氏一眼。
吵嘴清楚的清澈眸子，浮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仿佛随时会变成水珠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