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冲方氏使了个眼色,方氏立即笑道:“我送大嫂出去。”
太夫人定定地看着吴氏,半晌,才缓缓张口道:“沈氏病重,要埋头养病几年,今后侯府内宅的事,得你多操心。方氏帮着你打理家事,该拿主张的事,就由你多考虑。”
待世人走了以后,太夫人又命丫环们都退下,然后对顾海说道:“兄弟三个当中,属你的资质最好。阿湛死了以后,我实在踌躇过,想将爵位传给你。只不太长幼有序,这才让阿淙秉承了爵位。”
太夫人目光一闪,随便地嗯了一声。
太夫民气里悄悄叹口气,口中淡淡说道:“行哥儿的婚事,我自会筹措。你临时不消管了。”
太夫报酬何俄然对顾谨行的婚事这般上心对长房这般看重?莫非二房真的出了甚么大事?
吴氏那里肯说,含混地应道:“我正和婆婆筹议着谨行的婚事呢!”唯恐顾海诘问,又起家笑道:“我来了这么久,也该归去了。”
这一番软硬兼施,听得吴氏又是欣喜又是忐忑,那里另故意机去过问二房的事,忙正色应对:“婆婆存候心,我这个做大伯母的,如何会和侄女计算。二房的事,今后我也毫不会过问。”
如果由方氏接掌内宅,她那里还用得着这般操心。
太夫人见顾海一脸开阔,内心也颇觉欣喜,低声道:“你能这么想,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没甚么遗憾了。”
吴氏不敢再分神,忙收敛心神应道:“请婆婆固然叮咛,只要儿媳能做到的,毫不会推让。”
有太夫人出面筹措婚事,顾谨行的婚事毫不会差。
“顾家可不止是长房二房,另有三房。”
太夫人挑了挑眉,嘲笑一声:“你这么想,未免太太高看她了。她这类人,只要活着一日,就感觉另有翻身的但愿,那里舍得等闲寻死。”
顾海对太夫人非常恭敬,不但是因为太夫人本身的威仪和嫡母的身份,更首要的是太夫人办事公道,对庶出的两个儿子也经心教养。
……
太夫人看着知情见机的三儿媳方氏,内心不由得悄悄感喟。
这一场惊天变故,令太夫人大伤元气,头上多了很多白发。
如果不是顾忌这个,沈氏那里能活到本日。
顾海和方氏一起施礼问安。方氏态度恭敬一如平常,也未几话,只体贴肠扣问了太夫人的身材环境,很快便住了嘴。
太夫人不肯沉湎在悲伤里,很快抖擞起来:“老三,现在你大哥在边关兵戈,这府里的大事也只要靠你了。内宅的事不消你多操心。吴氏固然有些策画,却没甚么城府,心机也算陋劣。有我在,她休想翻出风波来。”
顾海下认识地说了句:“她如果一意寻死如何办?”
顾海却格外安然:“母亲这么说,儿子委实愧不敢当。就连天家立储,也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二哥战死疆场,该当由大哥秉承爵位。再论下一辈的男丁,谨行也是居长。这爵位,不传给长房,莫非还要传给三房不成?”
太夫人深谙打一棍给一个甜枣的事理。
不等吴氏脸上暴露欣喜,太夫人又持续说道:“不过,有一点你需记取。二房的事,一概都由宁姐儿做主,你不得插手,更不得暗里探听。不然,你心中所想的功德就会成为泡影。”
“现在,二房这般景象,你也都晓得了。今后这家业,也只能传给长房。只是委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