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顿时笑不出来了,一张经心描画打扮过的斑斓面孔刹时有些扭曲:“郑妈妈,你说的都是真的?”
碧彤内心悄悄惊奇,摸索着问道:“莫非是有高朋要来看望夫人?”
沈氏自是得空留意两个丫环的眉眼官司,怀着冲动又火急的表情去了内堂。
没想到,很快就有丫环来禀报:“启禀夫人,沈五舅爷特地登门来看望。太夫人叮咛二蜜斯四少爷另有表蜜斯也一并过来了。现在就在荣德堂的内堂里等着。”
沈氏既惊又喜,忙道:“来人,扶着我到内堂去。”
这话听着顺耳。
……
沈氏愣了半晌,很快说道:“不会的。五哥内心只要我,毫不会移情别恋喜好上别的女子。”
沈氏倒是松了口气:“只要他没事就好。他一小我住在院子里,免不了冷僻孤寂。交些聊得来的朋友,倒也不是好事。”
碧玉碧彤立即走了出去。
郑妈妈又叹了口气:“老奴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甚么时候扯谎骗过夫人。五舅爷孤身多年,现在突然赶上这么一个年青貌美的女人,说不准会动甚么心机。”
沈谦住的院子,离定北侯府颇近,一来一回也不过是半个时候的事。以沈谦的性子,必然很快就会随郑妈妈来了。
郑妈妈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夫人到处为五舅爷考虑,只盼着五舅爷别孤负了夫人的一片情意才好。”
碧玉笑着建议道:“夫人不如换衣打扮一番再去内堂。免得五舅爷见了夫人这副病容心中不是滋味。”
见沈氏还是不觉得意,郑妈妈只得透暴露最新刺探来的动静:“那位赵举人,家中有一个胞妹,生的非常仙颜,又读过些诗书,很有些才情。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待字闺中云英未嫁。五舅爷常去赵举人家里,和阿谁赵女人怕是也常常见面的。”
归正她现在躺在屋子里养病,连房门都不必踏出半步。再狼狈也没人瞥见。
沈氏沐浴换衣,穿戴一新,又经心涂脂抹粉,将多日来的蕉萃病容讳饰了大半。
沈谦公然已经在内堂等着了。
沈氏表情不佳,也懒得上妆讳饰。
郑妈妈白白等了一个下午,表情实在好不到哪儿去,语气中很有几分愤怒。
郑妈妈长叹一声:“老奴服侍夫人多年,在老奴内心,再没人比夫人首要。老奴大胆提示夫人一句,还是派人多多留意五舅爷身边的人才是。老奴听院子里的下人说了,几个月前,五舅爷结识了一名赵举人,常有来往。这些天,来往更是频繁。五舅爷常去赵举人家中闲谈下棋,一去就是半日工夫。”
沈氏听的怦然心动,终究点了点头:“也好,你亲身出府一趟,给五哥送个信。”
“五舅爷特地登门来探病,夫人在娘家兄长面前何必讳饰病容。”碧彤的话却和碧玉截然相反:“再者,五舅爷已经到内堂了。让五舅爷久等也不好。”
沈氏见了这副景象,久违的肝火又在心头蠢蠢欲动。
郑妈妈一走,沈氏便喊了碧容碧彤出去:“我要沐浴换衣,你们两个去筹办些热水。”
“沈五舅爷每日和老友喝酒下棋,清闲安闲的很,那里会出事。老奴整整等了一个下午,五舅爷一向都没返来。眼看着天快黑了,不得已才返来复命。”
他公然还是在乎她的。
郑妈妈明天空跑一趟,他本日一大早就登门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