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难缠的斑斓少女,收起了锋利的刺,别有一番和顺动听。
一树红色的杜鹃花,在翠绿的枝叶掩映下鲜艳欲滴。
顾莞宁略一踌躇,很快就撤销了这个动机。
“你在想甚么?莫非是想起睿堂弟了?”如许的话,如果出自别人的口中,必然会显得冒昧。太孙说来,倒是那样的天然。
闵家表妹啊……
太孙目光暗了一暗,很快笑道:“堂弟和你是远亲的表兄妹。你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豪情极佳,实在令人恋慕。”
太孙内心悄悄感慨,口中笑道:“顾二蜜斯脾气磊落,尤赛过男人。”
就差没直说“你真是多管闲事”了。
太孙不觉得意地笑道:“太孙也是人,也和凡人一样穿衣用饭。既不是三头六臂,也不能离开尘凡。你待我就像待别人一样就好。”
太孙如此随和,顾莞宁也不好显得过分拘束小家子气,干脆落落风雅地笑道:“殿下如此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孙回过神来,发笑不已:“你的意义是,你如果说她的不是之处,我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说不定太孙会觉得她是用心争光闵媛……万一太孙觉得她也成心想做太孙妃,可就太难堪了!
顾莞宁也不好暴露“交浅言深”的冷然神采,略有些无法地笑道:“殿下如何会俄然这么问?何故想见我就必然想到了齐王世子?”
顾莞宁下认识地昂首和太孙对视,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顾莞宁的声音很快响起:“殿下,我和闵三蜜斯夙来不太敦睦,来之前还闹了吵嘴。今后如果闵三蜜斯在殿上面前说我的不是,殿下只听听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
一语道破顾莞宁的筹算。
不在乎的人,当然没法伤害到本身。
这景象,实在有些荒诞风趣。
一想到今后会产生的事,顾莞宁就感觉内心不是滋味。就仿佛眼睁睁地看着一朵鲜花即将被一坨弄得臭不成闻……
顾莞宁夙来傲岸倔强,言语锋利。
“是我过分想当然,说话莽撞。”
和他在一起,老是那样的放心温馨安闲。
“殿下不是也有青梅竹马的闵家表妹吗?”顾莞宁想也不想地应了归去。
顾莞宁这一踌躇,在太孙看来,是提起齐王世子而娇羞沉默。
此情此景,只要在梦里才得一见吧!
太孙公然向来都不喜好闵媛。
不管宿世还是此生,太孙一向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他出身高贵,却从不盛气凌人。他资质聪慧无人能及,却从不恃才傲物。
爱也好,恨也罢!那样狠恶的感情,她只给了萧睿……
当然,鲜花是太孙。
太孙凝睇着顾莞宁,轻声说道:“你和令堂仿佛并不靠近。母女之间,如有甚么曲解,说开了就好。一向耿耿于怀,难过的只会是本身。”
要不要出言提示太孙?
……
顾莞宁干脆也开阔地应了归去:“是。刚才我确切想起了世子。”
顿了顿又道:“对了,前几日,阿睿特地向太傅乞假,说是要去定北侯府看望定北侯夫人。不知令堂的病情现在如何了?”
顾莞宁穿戴朱红色罗裙,唇角微微扬起,眼眸清澈如水。
她和沈氏之间的恩仇纠葛,外人底子难以设想。太孙刚才的那番安慰,也是美意。倒是她,显得不识好歹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