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微微一笑:“能看到这棵杜鹃花,碰到殿下,已经不虚此行了。”
本日的赏花宴,是为母妃为了他特地而设。
“顾mm在画甚么?”
闵媛转过身来,故作体贴肠扣问,手中拿着画笔,笔上蘸着浓黑的颜料。
没等闵媛发话,顾莞宁便敏捷说道:“娘娘来的恰好。闵三蜜斯画的是牡丹图,底子无需用墨色颜料,可闵三蜜斯恰好拿着画笔,画笔上蘸满了浓墨。还特地回身站在我的画前。清楚是心存不轨,想故作不谨慎,将画笔掉在我的画上,毁了我这张画。”
明晓得这是规矩客气之词,太孙还是表情一振。
“我歪曲你?”顾莞宁嘲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击:“你若没这份心机,为何手里还拿着画笔?还特地蘸了玄色的颜料?你的那幅牡丹图,上面可用不到半点墨色。”
顾莞宁内心一暖,笑着打趣几句:“罗姐姐待我这么好,我真是无觉得报。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此生她不肯再重蹈复辙,也不想在清冷沉寂的后宫里耗尽平生。当然,也没有再嫁给太孙一回的筹算。
她如何会猜中本身的心机?!
一颗杜鹃树的表面很快呈现在纸上。
罗芷萱丢了个白眼过来:“行了,时候无多,你就别贫嘴了,快些动笔吧!”
太孙心中涌起一股苦涩难言的滋味,面上笑容不改:“本日的赏花宴,你感受如何?”
没有甚么?
闵媛:“……”
闵媛当然不敢承认,矢口否定:“当然没有。顾莞宁,你别歪曲我。”
虽说两人都偶然做甚么太孙妃,也偶然奉迎太子妃。可这里有诸多王谢闺秀,当着世人的面,画出来的总不能太寒伧。
闵媛本就心虚,被她这么一说,更是涨红了脸,讷讷地辩白:“娘娘,我没有……”
罗芷萱忍不住瞪了闵媛一眼:“闵三蜜斯,你该不是真的生出了这等肮脏肮脏的心机吧!”
琳琅也道:“是啊!还得作画呢!”
然后,他也摆出一本端庄的神采:“实在,我也不太喜好她。”
没有这份心,拿着那支碍眼的画笔做甚么?还特地蘸上了墨色颜料,恐怕别人看不出她那点心机吗?
顾莞宁肯来赴宴,是不是意味着她并不架空成为太孙妃?
四周世人都用非常的目光看过来。
然后,顾莞宁施礼辞职。
前排的闵媛,已经作好了画。赏识了半晌,不由得沾沾自喜。眼角余光瞄到顾莞宁还在低头作画,眸子一转,顿时计从心头起。
太孙眼里又有了笑意。